他依旧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握紧手里的伙伴,肌肉运转的速度到了极致,身体里流转的血液变成了火焰,眨眼间,一记平挥已经来到言言面前。言言尚未解除秦鉴的纠缠,勉强后仰一下,躲过了匕首,却没能躲开刀风,几缕黑发断裂在空气中,随后脸上传来刺痛,她抬手一抹,才发现右边脸颊上已有血珠渗出。
“莽夫。”
范宇听不到言言的话,不顾一切地乘胜追击,第三下刺出时,眼前突然只剩一片雪白,手中力气如泥牛入海,他身体一歪,差点跌入万丈深渊。幸好小九在旁衔住了他的铠甲,再回首,腰上也已经缠上了何姒的丝线,她一收手,范宇就被带回己方阵营。
面前的风景已经变了样,平地突然变成皑皑雪山,而言言的位置则出现了一朵雪莲,花瓣巨大,尚未张开,显然是将言言包裹在其中。
“我用盔甲,你用花瓣,”范宇啧啧了一声,说道,“你这算抄袭吧。”
“抄袭一个莽夫?”花朵里传来不屑的嘲弄声,“我最讨厌空口鉴抄的人了,一点都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言言说着,雪莲开始旋转,似开非开,何姒和秦鉴不知她要做什么,都作出戒备之态,可范宇没有,他捏了捏左手中的残片说道:“故弄玄虚,什么高山雪莲,还不就是一朵荷花。”
随着他的话语,满山的雪开始融化,极寒中,那朵荷花迅速呈现枯败之态。
“荷花也罢,春夏交替之际本就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小荷才露尖尖角。”言言反应很快,花朵迅速恢复元气,依旧将她拢在其中。
“那是小何,不是你,”范宇故意曲解了言言的意思,看着那在池塘中随风摇曳的花骨朵说道,“我喜欢夏末,一场雨后,就该道天凉好个秋了。”
花朵随着时节的变换迅速盛开,两句话间,花叶已尽凋零。
“看来你从没好好看过花,”言言的身形从花中展露出来,失去了庇护,面上却无担忧之色,“夏末秋初,开至荼蘼,才是荷花最盛大的时候。”
“她是什么意思,”范宇挠了挠头,无助地看向秦鉴,“秦叔,接下来该说什么?”
“盛极必衰。”
“好嘞!”
盛开到极致的荷花刹那间凋零,可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却没有枯萎,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骤然间变得锋利如刃,花瓣上的露水闪烁着寒光,向着四面八方疾射而去。
“这不就是风刃吗,”范宇看看自己身上的盔甲,又看看何姒用丝线在几人周围编织的软猬甲,摇了摇头,“哎,和你们这些文化人打架,真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