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说：“后座有块毯子，你把座位放下来，睡会吧。”

我是真的困，听程阳的把椅子放下去伸手就够着毯子，我只是轻轻的盖在肚子上，说：“十点你记得叫醒我。”

一个人开夜车太危险了，但是我现在不睡，一会儿肯定熬不了。

“嗯。”

程阳压根就没有叫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一点了。

旁边的人开着车，听到我的动静，还转过头来看一下。

我晕晕乎乎的将座椅立起来，看见在高速路上，但是完全不认识这里是哪？

我问：“到哪了？”

程阳说了一个地名，但是我并不知道。

我也没有问，我看着前面晃过的一盏一盏路灯，车前面一望无际，我又看了看后视镜，后面没有一辆车。

我出声：“程阳，这么我感觉这条路只有我们走，都没有什么车。”

程阳语气很是淡定：“这个时间点很正常。”

真的好冷清，我在想要是高速路上突然窜出个什么东西，我得吓死。

我想着，我也说了。

程阳：“高速哪来的人？”

我往车窗里看，都是山，连一点光亮都看不见。

就是这样的环境要是窜出人来才恐怖啊！

不要说窜出人了，现在这个路上随便出的什么东西，我都会吓死的。

程阳在旁边说：“还有十公里有个服务区，想上厕所吗？”

到了服务区应该也两点了，这个路这么荒凉，我心里怯的不行，摇摇头。

“不想。”

程阳也不说什么了，认真开车。

一安静下来我就怵的慌，开始找话题。

“你外婆怎么样了？”

程阳：“已经去医院了，老人年纪大了，我妈说一直在说胡话。”

家里也有老人，所以我还挺受不了老人被病痛折磨的。

程阳开口又说：“外婆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这次住院可能情况也不乐观。”

程阳语气沉闷，听着难受。

我外婆在走前也是饱受病痛折磨，自我懂事，就知道外婆身体不好。

明明她比我奶奶也大不了多少岁，但是却比我奶奶老好多好多，在印象里她也一直是瘦瘦弱弱的。

有时候看见被病痛折磨的老人，就想着或许走了对她也是解脱，但是那是自己的亲人，怎么会舍得呢。

人啊，最难的莫过于生与死。

“不要担心，外婆会好起来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我和程阳好像挺找不到话说的，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觉得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你往后会一直在桐城这边吗？”我问。

程阳：“暂时是这样，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

我就是没事找话题聊，随便问问。

“你呢？”程阳问我。

我：“唐捷在这边读书，我实习期也过了，暂时的打算也是先留在桐城这边，只是我爸妈想着让我往南定这边发展。”

“叔叔阿姨想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看你自己，你在桐城这边发展也挺好的。”

其实，我自己也没什么，只是想着换来换去麻烦，稳定就行。

我：“程阳。”

“嗯。”

程阳偏过头来看我，我正看着他。

可能是晚上都容易冲动吧，我开口问：“你对我到底是这么想的？”

其实大一的时候，大家第二次出去住民宿的时候我就想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