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长大了嘴看着自己的前辈,“不是吧,听说他很能打,但也不至于打这么多人吧?”
中年记者摇摇头,“他没有动手,但是我们看见他当时的神情,谁都没敢再追过去,那真的是会杀人的眼神。”
新人记者有些发愣,“我看他整天戴着墨镜,要么就是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当年那么凶?”
中年记者笑了笑,“十多年过去了,他也变了很多。你知不知道,当初他就是为了任漪然,半夜开车过来,在龙凤路堵了我们所有人。”
“等等,前辈,十二年前,他那时候不是已经和任漪然分手了吗?”
“是啊,分手了。”
“那他还……”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传言太多,咱们行业内的都不知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不过从十年前他们最后一次分手开始,我们就再也没从他口中听到过曲后的名字,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曲后。”
新人记者微微有些失语。
中年记者此时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有人怕他,有人却是因为不忍心所以才不去在他面前提起,有的时候,尊重并不是客气的语气所能给予的,人啊,贵在交心。”
……
凌晨两点,孟洄一身睡衣整齐,坐在床边,灯是关着的,月色也被极厚的窗帘遮得不露分毫,房间一片黑暗。
他向来都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可睡得着与睡不着,这确实不是他自己能够通过“自律”解决的,他曾经断断续续十年要靠安眠药来入睡,后来,他逼自己用新的痛苦,来遗忘那些旧伤口,他已经渐渐适应。
在B市的时候,他以为他是因为兴奋,所以才难以入睡,可回到了H市,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他却才忽然发现,他在怕。
十年前,也是一个新戏杀青的夜晚,他忽然被一个电话从睡梦中叫醒,他习以为常地接了电话,因为他最好的朋友徐逸群总是喜欢在半夜的时候忽然想找他出来说话,所以他也只当成是徐逸群这家伙又来了什么诡异的兴致,但他没想到的是……
“孟洄,我们分手吧。”
十年前有多痛,他永远都记得,他不知她为何再提分手,他也不知她为何会突然嫁给了别人,但他知道,一定是他的错,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一定是他还不够好,他还配不上她。
可其实,他一直都努力地想要配得上她,从十八年前,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