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风道:“在你们弃马的地方,我曾经抓到一个黑衣人,此人亲口告诉我,你们之间有他们的人留下眼线,所以对手才如此明白你们最后的路线。”
莫少冰道:“我也在奇怪,这次须水镇遇敌确是非常奇怪,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在大马峰拦截我们才对。”
“我们一路的布置均是朝着须水镇东面的暗峡而行,只是在临近须水镇时我临时改到大马峰的,连苏长老、枯云道长他们都不知道,敌人不应该这么快就抓到我们行踪的,还在大马峰等着我们。”
二人对望一眼,均知道这内奸是铁定存在了。
凌御风道:“我看过枯君道长的伤势,胸前三掌两剑,从外表看均是极为严重,但却没有一处是伤在心脏,虽说命难长久,但一时半会还要不了枯君道长的命。”
“是啊,我们练武之人,体格大异常人,常人受这么重的伤,断无生还可能,但功力达到枯君道长这种地步,若有少林还阳丹,说不定还能恢复大半。”
莫少冰忧心忡忡道:“大叔的意思是,枯君道长还有其他的伤?”
凌御风道:“真正致命的伤,却是背后那一掌,五脏俱碎,一掌即断了枯君道长的生机。”
莫少冰奇道:“背后一掌?”
凌御风道:“不错,功力阴柔,着力部位隐隐有一道掌印,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不似正派武功,连我亦看不出来路。”
莫少冰苦苦思索着当时的情形,道:“枯君道长背后?那会是谁?”
凌御风道:“此事着紧要暗地调查,断不可大意。”
莫少冰会意地点了点头。
平静地望着窗外。窗外明月依然。
莫少冰脸色平静,却流露出一丝伤感:“那一刹那,我想到了师父、大叔,还有小云弟弟,本来我以为再也……”
一双大手伸到面前,“来,让我看看无量天宗调教出来的杰出弟子,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莫少冰将一双柔荑放在凌御风伸来的大手中,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无限神往的天空。
天下间若有一个男人能让莫少冰在躯体接触中忘记儿女私情,必然是凌御风无疑。
纯洁无暇,毫无肉体上的非分之想。
凌御风一双大手分别握上莫少冰柔嫩光滑的左右手。
一股暖流自凌御风手中流出,沿着莫少冰双掌,蠕虫般地慢慢向前移动。
凌御风利用自己雄厚无比的内力,尝试摸清莫少冰体内无数个看似俱碎的经络.
半个时辰下来,凌御风额角隐现汗珠,叹道:“冰儿的伤,比我想象中的更要复杂百倍。”
真气运行到某个部位,即有“山前无路”的感觉一般,无从再行,但却明明有路,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透明物体阻碍在这里,无数个“透明物体”的阻碍,将莫少冰的真气运行经络“分割”成无数个碎块,造成一种经脉尽断的假象。
凌御风尽力半个时辰,亦只聚起了千不及一的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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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凌御风调息过后,莫少冰静静地望着凌御风,“大叔何必再为此费心竭力,命运使然,小冰亦无半点哀怨之心。”
凌御风安慰道:“小冰千万不要灰心,要知道武学一道,瀚如烟海,任何一种武学均非独绝于天下,宇宙间五行相克,一物降一物,此功法虽然歹毒,必有克制之道。”
“大叔切不可为此过度费神,如今形势险恶,小冰之命比起白盟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孙无光此去无剑山庄,尚未完全脱险,路上还要仰仗大叔。”
“此是小事一桩,既已撕破了脸皮,明日我们就大大方方上路,有凌某一剑在手,他们要明目张胆前来劫人,亦需有足够斤两才能办到。”
“全赖大叔费心了。”
凌御风轻抚莫少冰肩头道:“你的伤势,若有宗主亲自查看,凭她的见识渊博,当可看出来历。不像大叔一般一生隐居,胸中所识,比及令师尚不及万一。”
莫少冰道:“大叔谦逊了,家师每每提起你,对大叔在武道上的修为赞不绝口,虽只见过一面,但家师每每回忆起来,均要独坐数日。江湖数人,能令家师如此的,也仅大叔一人而已。但我却知道,这与男女之情无关,纯属武道上的惺惺相惜。”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自遇令师一晚畅谈之后,我对武道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学究天人,古不及今,凌某仅在武道有所造诣,而令师却是无所不精,尤其在精神上的造诣,令我倾心不已。”
窗外星月齐明,凌御风却知道那一颗颗星星,均按着自己的规迹在不停地变换。
猛然想起莫少冰的“日月晴空”心法与岳凌云的“星转月移”心法均暗谙天道,隐含星月之理,同属无量天宗不传之秘。
若“日月晴空”心法与“星转月移”心法相结合,说不定可以找出一条迅速打通莫少冰被阻经络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