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懒洋洋还带着点娇,“这么急着把我给支开,怎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想让我知道啊?”
另一道声音同样带着点懒,但语速略快一些,可见说话的人求生欲有多强。
“我哪敢啊,舒韵,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嘛。”
哦豁,这分明是方才那位睥睨天下的鬼王。
“哼,那谁知道,这整个幽冥地府都是你的,你要真做点什么,天不知,地不知,鬼不知,我也不知。”
看起来像是在闹脾气,听语气就知道说话的人其实没真生气,像是在打情骂俏。
“这真个幽冥地府都是我的,天不知,地不知,听起来还有点道理,鬼不知听起来也还行。
你也不知听起来就很不像话了,舒韵,我还能有事瞒得住你吗?”
“哼,谅你也不敢。”
两人走近了,显出面貌身形来。
三个人,六只眼睛,面面相觑,还外加一株小雪莲。
“殷无虞?”
苍舒韵眯起眼,打量着楼炎冥。
旁边的阴书轻咳了两声,苍舒韵斜眼过去,鬼王阴书就很识时务的闭嘴了。
“啊,我道是谁,原来是故人啊,鬼后好啊,好久不见。”
苍舒韵眉轻轻撩起一点,“是有好久不见了。”
这个久就有意思了,人界几世过去了吧,天庭也不过才几天,而在苍舒韵的那个世界几十年都过去了。
苍舒韵的眼落在楼炎冥手中那一捧曼珠沙华上,“摘花呢?”
“对啊。”楼炎冥还把花往前递了递,“养得挺不错的。”
苍舒韵就要笑不笑的盯着他,“当然不错了,我亲自养的,用人骨,人血,人肉。”
“哦。”
楼炎冥看着面前的花,没什么反应。
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是忘川河水浇出来的吧,楼炎冥记得从前是阎王来浇这些花。
可能因为他刚好在这里的缘故,阎王哪回来,都扮成鬼差的模样,还苦口婆心的劝他几句,别等了,回去吧,云云。
“你这是上赶着去投胎吗?我送你吧。我虽然没来这儿多久,但我业务已经很熟练了,送你一个完全不成问题。”
楼炎冥揶揄的去看阴书,“鬼王不打算管管?”
“没这个道理。”
阴书面对除苍舒韵以外的人都是这副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尖锐,又冷又不耐烦。
“他的意思是没有他管我的道理,在这里,我才是那个当家做主的人。”
苍舒韵接了一句。
楼炎冥点头,表示知道。
“鬼王原来已经名不副实了啊。”
苍舒韵看他一眼,眼前人倒是跟他记忆中的殷无虞长得相差无几,就是这性子没那么阴郁幽暗了,更多的是漫不经心的玩世不恭。
这倒让苍舒韵有些怀疑了,他认错人了?
阴书适时的插话,“舒韵,你面前的这位是天界北天庭的炎帝楼炎冥。”
天界北天庭的炎帝楼炎冥啊。
苍舒韵还是改不掉看话本小说的习惯,阴书就四处给他搜罗。
到了书荒期,阴书就给他讲一些六界的秘辛,比如北天庭的炎帝楼炎冥是个混账东西,常常不知收敛的去骚扰南天庭的雪皇。
“原来不是来投胎的啊。”
苍舒韵嘀咕了一句。
“花摘够了吗?”
阴书已经在逐客了。
“还没。”楼炎冥说。
阴书招来一个鬼差。
“送客,好走,本座还有事,就不多留二位了。”
阴书揽着苍舒韵,不由分说的把人给拖走了。
“你借口没了,回去,继续刚才的事情。”
楼炎冥:“……”
这才是鬼王赶人的真实目的吧。
夜夜笙歌,还白日宣淫,鬼王过的是什么滋润日子?
说不羡慕是假的,这样的日子他曾经也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