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市东巴扎岳中阁玉石店
这几天夏岳四处躲,都躲到自己这偏僻的玉石小店了,还是被梁娅找了过来。
怎么也算情场老手的夏岳,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但是像梁娅这样蛮横任性、胆大纠缠的多少有点吃不消。看着小姑娘一点点长大,样子是漂亮了,但性子也变得愈发骄横,与她姐姐完全不像亲姐妹。
梁夏两家世交关系摆在那里,自己躲是躲不掉的,也不能真正拉下脸,难办!
还好,这次暑假回来梁娅终于没有再人前人后的管自己叫姐夫了,这倒是松了口气。其实原本就是两家大人当年怀孕时开的娃娃亲玩笑,小时候拿出来逗乐可以,长大了再这么说,夏岳和梁艳都觉得别扭无趣。
“你说它们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哥,下回再去和田收玉把我带吧,我也跟您学学长长见识,没准还能帮你淘到一块绝世羊脂玉呢。”
梁娅弯腰趴在柜台,一块块打量里面粗略切割出来的和田子玉,一边单脚捻地不停晃腿。
“别说你吃不了那边住野店的苦,就算吃得了我也不敢让你学。赌石懂不懂?学费谁家负担得起,把我这全赔进去也不够你入门的。”夏岳苦笑道,这不是托词,真的没几个人敢在赌石为人师。
“我有那么笨么?”梁娅翘起精致的下巴,挑衅似的看向夏岳。
“和笨不笨没关系,是运气和缘分的问题。”
“那就是说,我福气薄、运气差了?”梁娅把脸凑到柜台后夏岳的面前,歪着脑袋道。
“也不完全,里面还是有一些门道要学的。”夏岳向后靠在椅子背,脸扭向一边,“总之水太深,运气学问缺一不可,你还是不碰的好。不过,如果去那边旅游还是可以的。”
“且。”梁娅扭过脸撅着嘴,一脸的不屑。
“我跟你说,别不信,就我这两年交的学费,这样的铺子,再买三四间都够了,你觉得值么?”
“三四间?怪不得夏叔叔老说你败家子。”梁娅也转到柜台后,凑到夏岳身边的转椅坐下,搬着扶手转起来,
“钱是亏了,但多有意思啊。不像我姐,只会卖衣服,进了门的就夸人好看,哪里个个好看了?亏不亏心?”
“瞧你这话说得,一点人情不懂。”夏岳笑着说,“我们是干嘛的?做生意!你见过不夸客人,进门就损赚钱的么。”
“和你说吧,我也是卖服装卖出来的,现在也没丢掉。这里面门道多了去了,你还别瞧不我们服装个体户。”
“你还个体户?你都已经老板资本家了,瞧不谁也不敢瞧不你呀。”
“别,我还是劳动阶级,从来没敢脱离群众。不过,我真没瞧出你对我多尊重。”
“那是你眼光太高,你往下看就看到了。”说着小猫一样趴在扶手凑过来,扭着脖子抬起头秋水脉脉盯着夏岳。
那挂着墨镜的宽口白体恤衣领下,已经若隐若现了。
夏岳心中一惊,故作不知笑眯眯缓缓道:“你现在是大学生,对我看不也就罢了,怎么对你姐也那样?”
“对她哪样了?处处护着她。怎么,你又愿意当我姐夫了?”
夏岳和梁艳不是没有处过,毕竟是那么漂亮的姑娘,谁不心动呀。但是梁艳对待陌生人温柔又精明能干,到了私下真相处中依然是这样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温柔有礼但又拒人千里之外。
夏岳表面谦恭温和,但是私下有时就像一个懵懂无知、撒娇耍赖的孩子,有时又粗鲁霸道、大男子主义爆棚,他愿意肆意表现自己和爱人相处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梁艳则不同,她似乎完全不会有小鸟依人的另一面,或者憨娇放松的小女儿态,人前人后都一样。
夏岳看不透也不明白。
最终,两个人虽然都能感到对方流露的好感,但是真正相处下来彼此都很疲倦,不知如何对待。彼此性格中有许多不合适的凸点磨合中愈发明显,于是各自依旧保持着朋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