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章紧绷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靠在宝座的后背上，呷了一口茶，耐人寻味地瞥一眼白千里，半天不言语。

白千里站在堂下，看样子心中愤恨未消，身子兀自在微微颤抖。

二人已经谈多时，黄一章有些疲惫，开口安慰：「白掌门，看在你我前世曾有血缘因果，此事儿我可以替你禀报太祖。」说完，笑着端茶送客。

待白千里走出白虎堂，黄一章拿着白千里的礼物——翠绿色的一只玉匣，起身走到背后大屏风后面，轻轻放到茶桌上，谄媚地为归墟太祖续茶。

「一章，此事儿你怎么看？」

「太祖，白千里是否撒谎，哪里会瞒得过您的法眼！」黄一章很合时宜地给太祖戴上一顶高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太祖的右手。

果不其然，太祖的中指习惯性地敲打几下茶盅——这说明，太祖在思考，他也有些不确定。

「我不理解白千里的心理！」黄一章为太祖斟茶，就势虚心请教导。

「一章，你知道吗？为何天鹅择偶～都会择一而终？哪怕丧偶，也不再婚？」归墟语气平静地问。

黄一章知道太祖此时心中的小得意，他这是明知故问。

「诲人不倦——为师者的快乐。」黄一章思忖到，装出疑惑不解的样子，又请教道：「弟子愚笨，还望恩师开示！」

太墟手捋长须，朗声道：「天鹅的忠贞不渝，是基因里锁定的！」

「这……那就是可信喽～」黄一章摆出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

「呵呵呵，可信？忠贞，只是对伴侣，小心驶得万年船～你钉在反骨仔身边的卧底，也该用一下了吧。」归墟说完，垂下眼帘。

「好，我马上下命令。」黄一章心中好笑，一本正色地恭敬回答，随后去做安排。

……

苗寨，杨家老宅书房内，墨一杰对刚进门的公安局副局长蓝珊瑚愣了一下。

「咋？不认识我啦～」

身穿警装的蓝珊瑚笑着调侃墨一杰，随即向其伸出右手。

墨一杰急忙与其握手，咧嘴笑：「哎呀，蓝局啊～前段时间听说您高升了，还惦记着去讨您喜酒，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喽，呵呵呵。」

「唉～职务是工作需要，你看，我不还是在做以前的老工作嘛！」蓝珊瑚笑得眯起了眼睛，转身指着身后的两名干警给墨一杰介绍，「这是候警官，这是林警官，都是负责杨崇文案子的。」

寒暄过后，几人落座。

「案情，我们已经向杨金凤了解过了，今天是想向您了解情况，做个笔录。」

「哦，你请讲！」墨一杰用手摸了一下鼻尖，笑着点点头。

「杨崇文和您的关系，小杨已经透露给我们了，我想知道，您最近一段时间做生意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墨一杰快速地眨眨眼，略一沉思，说道：「蓝警官，相信您在报纸上也看过了，嗯……外界的传言不可信。我和杜青云，是同业竞争，但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出格事儿，我们早些年合作密切，关系很好的。这几年虽然联系少了点，但是友情还在，他看到我儿子新闻，给过我电话。」

「杨金凤说……唉，您别介意啊，您和您妻子孙美琪的关系不太好，最近她的情况如何？」

「这……我和她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对她……我有些吃不准，不过……这个你们调查吧！我会积极配合。」墨一杰感到有些棘手，如果蓝珊瑚去集团调查孙美琪，对自己集团影响会很坏。

可是，考虑到敲打一下柳婀娜（这一世的曲婀娜），墨一杰还是决定不再袒护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这一世绝不再迁就，一定要赶走她。

「能讲一下您集团相关高层领导的情况吗？还有，如果我们决定下一步进驻贵集团调查，您什么意见？」

闻听此言，墨一杰脸色一变，心里翻江倒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