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鬼胎的三人对视一眼,苗红喜将珊瑚放回原位,三人四下探查。
脚步一点点逼近。
苗招弟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怎么办?
闭上双眼的苗招弟心头漫过一股绝望,不能被发现。
她可是临县最大富商的夫人,怎能有如此掉面子的过往,绝不能。
一时想不到法子的苗招弟满心怨恨。
恨胡家,恨元珤这个灾星,更恨自己爹苗宝根软弱无能,不然她为何要以孩童之身承受这些。
海神庙一股怨气冲天起。
夜鬼哭嚎。
变故陡升,毫无察觉的村长三人没找到庙内再有旁人,互相监督着退出海神庙。
尚不等村长开口,一旁苗红喜捂着脖子倒吸一口凉气,“你们不觉得今儿太冷了些?”
尤其脖颈处像有人在吹风。
“少疑神疑鬼。”村长苗庆山扫一眼四下乱瞟的苗红喜,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我看着你俩回。”
说着,村长一手推一个,“走走走。”
有村长监督,两人彻底歇了幺蛾子,闷闷不乐往回走。
越走,苗红喜越觉得后背发凉,肩膀发沉,耸耸肩:“守海你别搭我肩膀,太沉。”
“谁搭你肩膀了,别找事昂。”苗守海计划未成,正丧气着,一听这话瞬间炸。
村长见两人吵起来,赶忙劝和。
无人看到的夜色下,苗红喜周遭跟着几只阿飘。
面目狰狞,又哭又叫,又打又骂,声声控诉。
只可惜这声音苗红喜听不到。
唯一能听到的元珤望着那过于浓重的怨气,若只是遭遇海难,远不该如此。
那一团团怨气里掺杂点点要化戾的官禄气运。
这变化不过片刻。
海神庙上空闪过一瞬微弱金光,众鬼退散。
元珤若有所思,摸摸小白,后者快速跳下,趁着众人视线不在偷偷溜出。
乌云遮月,繁星隐退。
漫长的夜色染上一抹鱼肚白,随后调色盘被打翻。
金光万丈,日出东方。
“个赔钱货,一晚上不见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浪,真认不清自己姓啥叫啥。”
祥和的清晨被一阵叫骂打破。
正帮胡广文打扫书房的冯氏忍不住皱眉,“你说隔壁咋又吵,就不能好好对孩子。”
好在现在自家有元珤。
“咱顾好自己就行。”好人胡广文没少做,只是一次次被伤心,被辜负,眼下再不愿多管闲事。
冯氏点点头,隔壁那一家子她也不想理会,伸手指指正房:“我是怕元宝被吵的睡不着。”
“元宝能吃能睡,这点声音吵不醒。”一说元珤,胡广文脸上不禁带上笑。
“昨儿我教元宝千字文,小丫头学的可快了。若是女子能科举,怕是咱们家要出个状元。”
“哪有这么夸孩子的。”虽是抱怨,但冯氏脸上的笑格外明显。
“孩子好,还不能夸?”
胡广文不着痕迹的开始给冯氏灌输元珤的不同,不能按常理来。
此刻正拿元珤当心肝,当救命稻草的冯氏哪里能听出胡广文的言外之意,一脸慈母笑着点头。
最近她恍惚自己回到刚成亲时,日子和美有奔头。
无论胡广文说什么,冯氏都应好,俩人驴头不对马嘴倒也边干活边聊的乐呵。
胡家欢欢喜喜,旁人家却没这份好心情。
昨儿半夜回家,苗红喜越发觉得肩膀发沉,整个人疲惫不堪,倒头就睡。
睡醒的红喜家的见自家男人回来,周遭并未有珊瑚痕迹,心里先咯噔下。
“当家的,当家的醒醒。”摇晃两下见人不醒,红喜家的推两下也不见效,直接一巴掌打在身上。
苗红喜依旧睡得平稳。
昨日景象浮现在红喜家的眼前,“当家的!”
任由红喜家的折腾出一身汗,苗红喜半点苏醒迹象也无。
红喜家的平日就是大嗓门,这一通折腾四邻八家不少扒墙瞧动静,有看热闹的喊上一句问怎么了。
听闻人不醒,让喊郎中来瞧瞧。
红喜家的赶忙喊来郎中。
望闻问切一番,郎中捋着胡子看红喜家的几眼,欲言又止几息。
“这么大岁数的人,要懂得节制。”
“啥,节制?”红喜家的一听这话顿时吵嚷起来。
“你个庸医,瞧不好人,说啥节制不节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