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苡开车从另一条路回酒店。
沿路风景不错,却兴致缺缺。
突然,侧目余光扫见一个熟悉的建筑。
——之前出事的酒店。
原来这条从子公司到酒店的必经之路上,竟然有那家酒店。
不知道交代陆安问的事情怎么样了。
阿苡将车停在路边,下车。
酒店里前台换了,阿苡掏出几张红票子,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前台见她来立刻礼貌打招呼:“你好,需要办理入住吗?”
阿苡将红票子放在桌子上,手压在上面。
“我之前在这住过,想和你问一个人。”
前台愣住随后道:“小姐姐,我们这里不随便透露顾客信息的。”
阿苡听闻将钱朝前推了推。
“只是问之前凶杀案的事,遇害人是我朋友的妹妹。”
女孩子一般都同情心十足,阿苡准备扮惨引起共情。
前台一听惊呼出声,一脸错愕:
“什么凶杀案?我刚从外地过来,这边招人我就来了!”
随后面露气愤:“我说怎么这里工资比别处价格高那么多呢,原来出过事!”
啊啊啊啊!
她立刻打起电话给老板,质问他为什么不说清楚。
不是都说出过事的房子便宜,不是因为怕闹鬼,而是怕凶手回来吗?!
这要是再回来……
女孩遍体身寒,和老板大吵了一架。
阿苡:“……”
出师不利,阿苡悄悄退了出去。
解了车锁刚要坐进驾驶座,发现车上被贴了张罚单。
阿苡:“……”
才不到五分钟啊…
阿苡捏着没送出去的红票子,在风中凌乱。
谁说用不上,这不是用上了。
交罚金用!
气成河豚!
……
阿苡回到酒店,忙了一天刚准备好好休息,就收到了修狗阮铭洲的消息。
阮铭洲:晚上可以邀请你一起用饭吗?
阿苡沉默了片刻,眼中有流光一闪而逝。
“好啊。”
那边立刻回:我现在就来接你~
阿苡没回了,收起手机望向窗外。
面色冰冷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倦怠,像是漂泊在银河的流浪者,早已经对永恒麻木而厌倦。
*
夜色微凉。
阮铭洲选的餐厅很安静,像图书馆餐厅又像情侣餐厅,轻柔的音乐浪漫而不喧宾夺主。
他点了瓶红酒,摆在不知是自己带来还是餐厅自有的玫瑰旁。
迎着月色笑得清朗又温柔,视线黏糊糊的望着阿苡:“姐姐,你追星吗?”
“不追。”
小公子刚满二十,清澈少年音又攻又撩,配着那张勾人的盛世美颜,引得无数粉丝血脉偾张。
此时他安静地望着自己,给阿苡一种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的错觉。
“那姐姐要不要……试着追……追一个?”
说完脸色爆红。
没能力还要撩人,却先把自己惹害羞了。
他期待着阿苡的回答,就听阿苡说:“我现在不太喜欢追着别人。”
“现在”这个词很微妙,阮铭洲一下子就想到了沈遇那个狗比。
他眼神一沉,头也垂了下去。
“好,那姐姐我帮你切牛排吧?”
少年说着拿过阿苡面前的盘子,任劳任怨的切起来,不时还抬头冲她乐呵呵地笑。
小酒窝衬得人又甜又软,耳旁蓝色的钻石耳钉流潋的色泽又让他整张脸铸美夺目。
阿苡饮了口红酒,安静看着他为自己切牛排。
轻柔的音乐在二人周身缠绵旋绕。
沈遇刚进入餐厅就看见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
他一时占有欲上来,双目发红,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
“宋舒苡,你在干什么?”
他一直等着她联系自己,结果就看到了这?
阿苡看见他过来姿势都没变,淡淡扫了一眼。
见他没说话,阮铭洲放下手中的刀叉,动作贵气又极其缓慢,一看就修养很好。
他抬头看向沈遇,不满二人世界被打破:“沈遇,你发什么疯,姐姐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少年不似在阿苡面前乖巧听话,对着别人倨傲又恶劣。
沈遇望了他一眼,果然年轻又漂亮。
她现在喜欢这样的?
“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他转过头问阿苡。
“我凭什么给你打电话?”
阿苡冷冷地反驳,用手中的叉子慢条斯理叉了一块阮铭洲面前切好的牛排,放入嘴中。
这个行为一点也不尊重沈遇,沈遇被刺激得胸口压抑极了。
阿苡这种不重视的态度突然就让他认清了现实。
一个他曾经不曾后悔现在只想逃避的事实:
他为了宋佳佳让宋氏破了产。
如果她仍旧喜欢自己,自己现在对她也有几分好感,大可以冲淡这种隔阂。
如今她离他而去,身边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这种隔阂就会是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横在二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