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不知道辛婷玉是怎么过的,只知道她最终并没有如简玮的愿滚回自己娘家,而是从简玮手里接了几块钱,到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两包白砂糖,回到“卧病在床”的婆婆床头一声又一声喊着“妈”。
直到不知喊了第几次,早上还生龙活虎,半天不到就重病在卧的婆婆才“虚弱”地应了一声“嗯”。
半夜起床给女儿喂奶的辛婷玉,回想起一天的经历,默默地擦拭着泪水,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儿光滑细嫩的脸颊,她内心的两个小人在死命地挣扎着。
几天后简玮又出去工作了,那天的事仿佛已经翻篇,家中无一人再度提起。
又一天傍晚,辛婷玉挑着一担柴从山脚下回来,此时的太阳早已落山,周围的光线也愈发暗淡。
她凭借着熟悉与直觉,摸黑回楼下,大声喊着:“爸,妈,用手电筒给我照一下路。”
回应她的,是寥寥风声以及楼上一家人正吃饭的欢声笑语。
以为自己声音太小了他们没听到,她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声,这时候寄养在家里的外甥女崔晚秋才从窗户探出头应了一声:“二舅妈回来了,快上来吃饭吧,我们已经开始吃了。”
崔晚秋话音还没落,婆婆高丽珊那尖锐的声音便传来:“喊她做什么,自己有脚,还怕她找不到门不成。”
辛婷玉胸口燃烧起熊熊大火,随口回了崔晚秋一句,然后摸黑把肩上的两捆柴挑进柴房放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有上楼,而是去了隔壁的大哥大嫂家里。
和大嫂畅谈一夜,听着大嫂讲述婆婆的厉害之处,她默默地擦拭着泪水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