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冷静一点。”

“你不敢回答”谢危神色一凝，“那就是没死成，”他起身透过窗户看见外面，忽而冷笑，“到天皇贵胄的命格外尊贵些？”

“他没死啊，姜雪宁现在在哪里？”谢危又问。

“姜姑娘，在小青山。”刀琴硬着头皮答道，不是他胆小，而是先生现在的精神状态，着实令人担忧。

“你说她如果知道是我动的手，会不会恨我？”

刀琴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索性沉默。

“恨我也罢，怕我也罢，总归她会记住我！”谢危覆手而立，“兴武卫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前一刻还在儿女情长，后一刻谢危关心朝局，无缝衔接的让刀琴都感觉惊叹。

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回答：“薛远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薛烨之死有皇上手笔。不过兴武卫这边未见他有什么动作。”

“他这个老狐狸向来藏得深，兴武卫没有动静，宫里未必就没有。”

谢危眼中露出些许笑意，幸灾乐祸的说：“沈朗有麻烦了！”

这位小时玩伴向来多疑，其实两人若是没有勇毅侯的血案，还有和解的可能。

不过，如今吗？谢危乐的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

宫中，沈朗喝下中药，胸口就涌起一股恶心之感。

“噗！”中药中掺杂着血水一块从喉咙里吐出来，沈朗站立不稳，跌落在龙椅上。

身体传来一股虚弱至极的感觉，“怎么会？太医明明说过，至少还有两三年的时间！”

他眼前发黑，额头冒出虚汗，声音嘶哑：“传太医！”

王公公连忙安排太监飞快的向太医院跑去，“宣太医！”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了？”他轻声唤着沈朗，“奴才扶着您去榻上休息一会儿吧！”

沈朗点头，好不容易站起来，将身体全部力量都压在王公公身上。王公公连忙招呼几个人一块儿扶住，将沈朗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

太医很快就来，他把脉以后，神情凝重，飞快写了个方子，“马上去熬来！”

太监接过，立刻去办。

等到沈朗再次喝完药，神色才恢复几分。

“朕到底怎么了？”

太医面色凝重，回答道：“皇上的身体按照臣的配方调理，按理说可延寿三四年。可臣刚才把脉，发现之前好不容易修补好的生机，又被破坏了。不知皇上最近可有吃什么犯忌的食物？”

沈朗让王公公将他最近吃的东西记录都递给太医看，太医认真思索，里面并没有什么犯忌讳的。

“皇上再仔细想想，若不能找出根源，恐怕皇上的身体很难维持到六月。”

“六月，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沈朗思前想后，终于怀疑到一个人身上。“朕记得太后这几日送了一些汤过来，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太医心里一紧，连忙应是。

仔细检查一番，并没有发现异常。

“微臣才疏学浅，还请皇上让其他太医也过来查探一番。”不是他不地道，想拉同僚下水，实在是这个关键时候他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