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听戏吗?”
两人站在门外,一时没想好去哪儿。
时越灵机一动,有一个现成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周元早有耳闻,格格是个戏迷,既然出来,就听格格喜欢的。
“自是喜欢的。”
时越心下大喜,“那咱们去就去听春园。”
到了园子外,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缺心眼儿,里面还有一个绯闻小三儿呢,她怎么敢带着周元来这里的。
昨晚的坦白给她灌了迷魂汤了不成。
“进去啊,”周元自来熟地跟着别人进去,照模照样的也学着别人找了位置坐下,还给她搬开了椅子。
时越坐下,她刚好像看到了雨生。
“格格,您今儿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要好久不来了吗。”
雨生果然也看到了她,偷溜过来,蹲在旁边与她说话。
“额,我今儿带了朋友过来。”
“你好,我是周元,格格的丈夫。”伸出手,西方礼仪的握手。
雨生才抬起头看人,这就是格格的负心汉丈夫啊,长得倒是衣冠楚楚,内里就不知道是什么鬼怪。
“您好。”他点了点头,没握手。
时越忙拉下周元悬在半空的手,“哈哈哈,咱们中国人不兴这个,哈哈哈。”
雨生恍若未闻,只对着她说,“格格,今儿打算听什么?”
“我们临时出的门,也没想好,就随便听听,你们唱什么我们听什么。”
时越还真没主意,戏班怎么打算的就听什么吧。
“要不,来段《武家坡》?”雨生建议,目光却看向了周元。
“可以啊,我听格格的。”周元还是一副什么都好的随和绅士样子。
“那就来这个,”时越看他也没换戏服,“今儿谁来唱啊?”
“我唱,我和宝哥。”
时越诧异,“你都没装扮上呢。”
“本来不打算唱了的,白天收拾收拾,今晚的火车就要走了。”
“但是,能在走前见着格格,怎么都得唱一段。”
时越知道他会离开,但没想到这么赶,“怎么都没与我说一声儿呢。”
雨生摸了摸后脑勺,“嗐,本来想着落地安顿好了,再跟您说的,没想到您倒是来了。”
那天时越其实还给他留了东西,是一封介绍信,她三哥如今在天津带兵,那里需要这样的人才。
“好,今日来了就是赶上了,我再好好听完你这场戏,亲自送你去火车站。”
“不用,格格,我自己一个人能成的,您去送我,我还得抹眼泪呢。”
雨生急忙拒绝。
时越不听他的,“哎呦,你不了解我,不知道就罢了,这都知道了,还能放你一个人走?”
“行了,就这么着,你快去化妆换衣服,格格我啊,要听你最好的状态。”
雨生没法儿,老实回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