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赶忙应声,去备茶水。
陆宁兮见程新陌一坐下就心神不宁,欲言又止的,想到可能所为何事,便开口,“我已经去找过冯先生了。”
程新陌闻言一怔,看了一眼陆宁兮,没作声。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冯先生是个很不错的男子。”
陆宁兮说的不疾不徐,却带着无能为力的无奈和感伤。
程新陌点了点头,本身陆宁兮也不喜欢冯熙诚,能做这样,却也算是尽力了。
“一去苏州这么几个月,和秦先生可好?”
陆宁兮既然已去过,却也再无提这事的必要。
“嗯。”陆宁兮顿了顿,“打算过些日子就成婚。”
“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程新陌还是打心底为陆宁兮开心,毕竟秦平疏同陆宁兮两情相悦,能修成正果,再好不过。
陆宁兮弯了弯嘴角,半晌,才道:“我是他的二房。”
程新陌呼吸一滞,似是没听清,回看了陆宁兮一眼。
“我是他的二房。”陆宁兮垂眸,又清晰额重复了一边,“他年岁比我长许多,几年前娶了妻子。”
要说当初陆宁兮见到秦平疏眼里是一汪含情脉脉的春水,如今的眼里像是一场断续绵如针的秋雨。
程新陌见着这样的陆宁兮有些心疼,自从同易安在一起,便开始患得患失,她无法想象和别的什么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爱是怎样的心情。
“你可以不嫁的,你这样好,还有——”
“我爱他!”陆宁兮红着眼睛,难得失态的打断了程新陌,“我是不是很可笑。”
程新陌张了张口,轻轻抱住陆宁兮,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陆宁兮,二十多年的二十一世纪教育里没有这样的思想。
陆宁兮像是再忍不住一般,伏在程新陌肩上抽泣起来。
这些天,她一瞬间承受的东西太多,冯熙诚不娶亲,是她的错,爱的人娶她,也是她的错。
不知过了多久,陆宁兮才稍稍平复些。
“宁兮,不要给自己那么多的负担,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好了。若不想见那房,不见就罢。”
对与秦平疏,陆宁兮是过不去自己的坎,而且陆宁兮的心性,过了门想必同秦平疏的那房也是没法没事人一样处的的,程新陌深知在爱情方面,两人是极像的。
“他也说过,分开住。”
程新陌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心疼,妥协有的时候真的是解决的办法吗?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程新陌想转个话题,缓和缓和气氛,转眼便瞧见,小苑琴桌上换了一把新琴。
那把琴她认得,之前同陆宁兮见过一位名家,温润雅致,弹得一手好琴,最爱的便是如今琴桌上的那把,当初琴主人也很赏识陆宁兮的琴技,让宁兮选把弹一曲带走。宁兮一眼就相中这把,可琴主人怎都不愿意,陆宁兮也只好不强人之所好。
陆宁兮顺着程新陌的目光,看到那把琴,淡淡道:“平疏送我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让那位名家割爱的。”
秦平疏还是听过些传闻的,谦和有礼,夺人所好怎么想都不像他的手笔,若是陆宁兮不讲,程新陌倒有可能想是冯熙诚的做派。
程新陌擦了擦陆宁兮脸颊的泪珠,“看来秦先生是真的想看你开心。”
陆宁兮没有搭话,只是有些出神的看着那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