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不让他走,小赵也挡在了刘樵夫的面前,“怎么了?”小赵顿了顿,看着刘樵夫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又问道,“是逆天帮吗?”
刘樵夫无可奈何地看了小赵一眼,又看了看石头,望了望跟上来的木头,最后把扁担往下一放,两捆木柴往地上一插,摇了摇头才抬起头来对着小赵说话。
“你们是不知道,那场混乱中二帮主不知道被谁杀死了,逆天帮帮主像着了魔一样血洗山庄,临时顶替的庄主又受了伤更不是对手,山庄上下乱成一团,也没人抵抗,能跑的都跑了,没跑掉的都死了。”
“我是当时在山腰的柴房休息了一夜没回去才躲过一劫,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帮主发誓要杀了你还有这两个小和尚,现在正在到处找你们呢,还到处散布消息,抓到你们的人悬赏一千两,不光是他们,现在还有不少觊觎赏银的人也在找你们,你们还是赶快躲起来吧。”
听到这番话,小赵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十分镇定地问道,“他们现在在哪?”
“听说之前那晚就是信天会来偷袭他们了,逆天帮帮主已经疯了一般扑着找他们算账去了,昨天还在镇上,好像今天已经追去沾水桥了。”
“好的,谢谢你刘哥,我们一定会记得您的恩德的。”小赵托起手来对着刘樵夫拱了拱身子,刘樵夫连忙去扶着小赵不让他再继续,直起身子以后刘樵夫又摆了摆手。
“之前我也承蒙你多方照顾,”刘樵夫也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石头,伸手去摸了摸石头的脑袋,“石头也算得上救了我一命,只是我现在实在是自身难保,老家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不能抛下母亲不顾来报答你们的恩情,实在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刘樵夫说着又抬起头看着小赵叹了口气又垂下头去担自己的扁担。
听到刘樵夫的这番句话,小赵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给刘樵夫让了让路,“刘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你快去吧。”
刘樵夫又抬起手来对着小赵拱了拱手,又对着石头和木头拱了拱手,“今后请各自保重了。”
小赵默默地点了点头,又略微往后面让了让,刘樵夫两只手逮着捆着木柴的绳子,身体屈膝担着扁担,随后一发力稳稳地挑了起来,又看了看小赵,随后又转过去看了看石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后就迈开步子飞快地往前走去。
石头呆呆地看着樵夫离去的背影,所有这一段时间里短暂地忘却的事情都成倍地翻涌回来,像是饮酒时一杯一杯只是麻木地灌着自己终于出门吹了吹风所有酒精的力度都散发了出来,石头在这一刻终于无法逃避地要面对所有的事情了。
那一夜的所有情境忽然翻箱倒柜地扑了过来,一幕幕在石头的眼前晃动着,像是永不消逝的走马灯一般。
还有那一夜带来的一切,失去一个刚刚结交的朋友的悲痛,被人四处追杀的危险,无依无靠的余生。
忽然之间石头抬起头来看着小赵,这个人其实本来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起出来,没有必要在那个时候救下他们,也许是为了木头,但即使是长得相像,也不过萍水相逢没必要搭上自己。
像刘樵夫那样因为各种原因明哲保身才是更为理智的选择,或许是小赵无牵无挂,也或许是他们对小赵的了解还太少了。
石头一时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小赵仍旧淡定地担起了自己的担子,在前面带着路,像是一个探寻未知的先锋,带着石头与木头在一片迷雾中前行。
或许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