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僵化，高大的男生把女生逼退堵到墙上。年馥如同荒原上被狼群围攻的小鹿一般惊慌失措。她用尽全力推开他，毫无章法地撕扯他的衣袖。

“放开我！”她的手腕被掐的生疼。尽管苦练跆拳道多年，依然抵不过男生生理的天然优势。

不放手，死都不会放手，赵祁在心里说。

“你真是莫名其妙。”她平复好情绪，试图跟他谈判。武力在他面前显然毫无作用。

“我莫名其妙？”

“对，不过算了，你放开我，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她目光如炬，“以后别再这样了。”

很轻浮，她在心里说。

赵祁也恢复了理智，慢慢把她的手松开。他低下头，眼神由火炬般灼热转为黯淡。一肚子的话堵在嗓子眼，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从何说起。

“嘶——疼死了！”她在心里骂他：你一个常年健身的人，自己力气多大又不是不知道！

半晌，他才开口：“对不起。”

年馥摆摆手，“算了，没事。”毕竟她还要保全自己的饭碗。

人生在世，就是如此艰难。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连忙拒绝，实在是伺候不起这位大爷了。

在门口换鞋时，赵祁的博美突然窜了出来，围着年馥绕圈圈，看起来开心极了。

“它……叫年糕？”她抱起小狗，小心翼翼地问。

“嗯。”

“这个名字……好特别。”

他顿了一会，随即说：“吃年糕的时候看见它了，随便取得。”

年馥点点头，又摸了一会才把它放到地上：“我走啦，姐姐下次再来看你。”话一说出口，她又连忙纠正：“以后会有机会在外面碰到你哒。”

“……”

“拜拜。”她转过身去，留给杵在一旁的人一个背影。

这算是在和他告别吧，他想。

开门时，他又开口说：“下次……算了。”

她没说话，仿佛没听见一般径直走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

直到电梯里，年馥才松了一口气，刚刚莫名的气氛使她感觉不适。她背部习惯性地紧靠在电梯边上，手也紧抓着扶栏，这是多年安全教育带给她的潜意识自卫行为。

当电梯再下一层的时候，门又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叶筱？”年馥惊呼道。

“你怎么在这？”对方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她思来想去，不知如何解释，又反问他：“你怎么在这？”

叶筱裹着一件黑色长风衣，黑色的鸭舌帽和织布口罩把他遮的严严实实。年馥觉得他这个形象很熟悉，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我住这啊。”他风轻云淡地说。

“什么？”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但是没有人进来，可能按电梯的人已经搭乘另一部电梯下去了。叶筱伸手去按关门键，按的时候他的指尖在那几行数字上停留了一会。

“你不会是去赵祁家了吧？”他转过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