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扶我起来么?”
王留名说着颇为不好意思,他刚才想起身时发现自己有些脱力,愣是怎么都站不起来。
“哦,”柳若一过来扶王留名,“躺的久了就这样。”
“我躺了多久了?”
“有三四天了吧。我不太出去,也没算着时间。”
王留名心中又是好一番感概,柳若一这样尽心尽力守护昏睡中的自己,这番情谊,日后定要好好报答才是。
王留名被柳若一扶着,走到石壁旁查看,但见那石壁一点密文的痕迹都没留下,石壁仿佛被经年累月的风沙消磨过一样光滑。
王留名又想到心中那篇经文,猜想应该与密文有关,便将内容说给柳若一听。
“你说这就是密文的内容?”
“我猜测的,多少有些关系吧。”
“这文字说的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
“我也不怎么懂,只大概听到一些与某种功法有关的,想着应该是一部秘笈。”
“秘笈?那你不发达了?”柳若一听到这里不忘调侃王留名。
“那也得能懂才行啊,我实在太多不明白的地方。”
“其实说起来,你来点苍来得挺不是时候的,遇到这些波折,能有今天的奇遇也算缘分。”
柳若一说到这里有些声音低沉,王留名觉得她是想起了点苍覆灭的伤心事。
其实若是王留名听到柳若一和闫虹在悬崖上的一番对话应该就能明白,点苍掌门何一风实际上正是柳若一的父亲。
柳若一小时候叫何听柳,但七岁那年母亲不幸去世。
何一风的师妹闫虹自从何一风继承点苍派掌门之位后便对何一风颇多勾引。
那时何一风血气方刚,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来二去便与闫虹勾搭到一起。
是以点苍派很多事情都有闫虹的参与,她的话语权也颇重。
柳若一气不过父亲这样,十岁之后便自称改随母姓,逢人便说自己姓柳。
十三岁后更是自己连名字都改了,从“两情若是长久时”中取一“若”字,然后又取一个“一”字,代表一心一意,叫自己做柳若一。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闫虹这般记恨。
柳若一想到父亲何一风,虽然他掌门当的不称职,也做出很多荒唐事,但想到小时候他对自己的爱护,便伤心不已。
王留名想说些轻松的开解柳若一,便说:“这里风景倒是极好,现在又在岛上住了些日子,也真是对得起这一路奔波了。”
柳若一顺着王留名的话说:“你们青城山风景如何,我都还没有去过。”
王留名说:“青城山风景也是极好,只是我三岁便上山,看得多了,便不觉得了。”
“是了,看得多了,就厌了,便像看人一样,看得多了,也烦了。”
“那怎能一样,人若有情,又岂会看厌?正所谓‘一笑相看两不厌,翠云堆里玉搔头。’,只有那无情无义的,才说‘看厌’,其实人有百样精神,不是‘看厌’,只是‘心厌’。”
柳若一听王留名说出这些话,心中有些触动,痴痴看着他,良久方低下头。
王留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听到柳若一说人会“看厌”便说出这么多道理来,好像是在急于剖白一样。
两人又沉默了,这时却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从洞顶的小洞中传来,“应该就是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