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绵绵不想惹事,想着把包袱夺回来就走。
忽然手腕一紧,被一双脏兮兮的手握住。
夏绵绵恼羞成怒道;“撒手!你这个,抢包袱贼。这是我的…。”
还没待夏绵绵把话说完
眼前的小子突然一把抱住夏绵绵大腿大声哭嚎。
“好姐姐,高抬贵手,小子我上有老母照顾,下有弟妹抚育,一家人都要我养活,实在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夏绵绵看着抱大腿的小子,尴尬的眼皮直抽抽。
“快起来!你赶紧起来。”
夏绵绵抓狂大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夏绵绵看着裤子上被抓的脏手印,一阵无语。
弯腰把散开的包袱重新扎好往肩上一背抬腿就走。
“姑娘,哎!姑娘,先别走。”
夏绵绵闻声留步,面容严肃的说道;
“大婶子,你要说什么?他是你儿子吧?”
夏绵绵用手指指赵宇。
“他抢我包袱,刚刚你吃的鸡蛋,是我娘省吃俭用攒下来,特意给我带的,没把他扭送官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妇人想起身拉住夏绵绵,却没有力气。
她突然掩面而泣。
“姑娘,好姑娘,你先莫走,听小妇人把话说完,我们娘俩有苦衷的。”
夏绵绵见妇人苦苦哀求,心下便有所动容止了脚步。
“我本是镇上赵记绣坊的大娘子,名唤月娘,相公长年在外跑生意,我独自一人勤恳持家,就在前几日我夫君带回来一个貌美姑娘,不顾我颜面,非要纳为妾室,妄想取我而代之。我一时气不过,卷了家财带着我小儿赌气跑了出来。”
夏绵绵心想,古代也流行带球跑路的吗?收了胡思乱想的心继续往下听。
月娘边抹泪,凄凄艾艾说道;“原想着晾他几日,知晓我一妇人照顾家不易,怎知那负心人不但不来道歉挽回,竟然找人乔装了土匪,抢了我与小儿身上所有的银两逼我就犯。
说着她揪紧了胸口的衣服,仿佛痛苦至极。
“呜…呜…!那假扮土匪之人说,如若我想回去也可以,就是自降身份甘愿为平妻,给那贱人腾位置,姑娘,你说我怎能甘心,怎么肯回去,你就原谅我儿吧!”
妇人哭的凄惨,听了她的遭遇夏绵绵也动了恻隐之心,不管是哪个时代都缺不了负心人。
夏绵绵轻了轻嗓子声音柔和了一些说道;“大婶子,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原谅他也不能改变你们现在的境况是不是!”
说着夏绵绵把包袱打开,把烙饼分了一大半拿出来,酸菜也拿出来一点。
“那小子你过来,”
赵宇见小姑娘喊他,迟疑着走上前。
“这是我娘给我带的烙饼,还有切好的酸菜,饼可以卷酸菜吃,也可以撕成条状,放进瓦罐里和酸菜煮着吃,我只能帮你这些。”
夏绵绵说完话,把包袱重新扎好,走了出去。
“谢谢…!”
身后的赵宇嗫嚅着道谢。
夏绵绵摆摆手出了小屋。走了两步又觉得心里有点愧疚,也不知道她愧疚个啥劲,气鼓鼓的从怀里掏了二十文钱攥在手里,又转身走回了屋子。
月娘和赵宇见小姑娘回头,都有些诧异,小姑娘走到赵宇面前,面色好像不舍的模样。
“呐,给你!”
夏绵绵上前拉着这小子的手,把二十文放在他手心里。
赵宇有点呆愣,手突然被一个温热的小手握住,让他耳根微微发烫,和手心里冰冷的铜板成鲜明对比。
夏绵绵这次利落的出了屋子,果然心软不能发财,赎身计划又退了一步。唉!痛心疾首啊!
月娘看这次小姑娘真走了,立马起身,好似浑身有劲了似的,此时若是夏绵绵看见非要惊掉下巴。
“儿子多少钱啊?”月娘从赵宇手里接过钱数数有二十文。
“真不错,咋样啊儿子,刚才娘的演技如何?”
月娘用肩膀戳了戳还在发愣的儿子。
“嗯!一如既往的好。”
赵宇回过神,伸出大拇指夸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