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竺桑睁眼醒来竟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回想昨夜,她不是和奕川在逛灯会吗,之后难道睡着了?可又是怎么回到客栈的呢,她倒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翻身从床上爬起,右手突然压到一个硬邦邦的的东西。竺桑拿起一看,竟然是支白色短笛。
笛子这东西她在21世纪可见的多了,可像这种似儿童玩具般大小的笛子她倒头一次见,而且,这颜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工制成的,倒有些像森森白骨……
“咦~瞎想什么呢!”竺桑不禁打了个冷颤。使劲儿摇晃了下脑袋,好像这样就能将刚才那可怖的想法甩个干净。
正要将它别在腰间,就见鬼美人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主人,吃……”他还没说完,搁下盘盏便大步走向竺桑,一直低头瞧着她手里的那支笛子,问道,“主人你哪儿来的骨笛啊?”
“骨笛?”
这支骨笛,其色泽都能拿看出它的不凡来,鬼美人虽不知道它的原身是何物,可死后被人制成乐器还能有此灵泽的,任他一个活了百年的灵都是见所未见呢。
难道是那奕川送给主人的?这么说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鬼美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见竺桑还在等他解释,他赶紧回道,“这就是支吹奏用的笛子,先前没见主人用过所以好奇,这……可是那位小君所赠?”鬼美人有所隐瞒,是因为觉得说了竺桑也听不懂。
“可能吧,我一醒来它就在我床头了!”这么一想,竺桑宝贝似的将它别在腰间,边出屋边问道,“奕川起来没?对了,你知道我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那位小君走了。”
“去了哪儿?”
“我的意思是,他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话,竺桑刚还泛起的笑容却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仿佛听到一个噩耗般无比失落。
她三两步调转回身,上前揪着鬼美人的袖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怕鬼美人给他的回答依然是“他走了”。
“主人,你该不会真的对那小君上心了吧?”鬼美人看着她的样子捂嘴作惊讶状。一想到活泼的竺桑爱上冷血无情的奕川的那副画面,他就难以置信。
竺桑没有回答,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继续蒙头睡大觉了。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竟然就这么不告而别,她岂能不郁闷。
等鬼美人从房里出去后,她又从床上起身去了隔壁屋,抱着“奕川还住在隔壁只是外出终会回来”的侥幸心理去,又怀着“男人都是冷血无情的大猪蹄子”的结论回!
然后,往床上一躺,一上午便过去了。
午后,她去了昨晚和奕川同去的那条街市。
街市上不少行人在叫卖、闲聊,热闹氛围比昨夜更甚,只是已经没了那些花灯,更不见那些拎着花灯的熟悉的身影。
还有奕川,或许真的像鬼美人说的那样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着想着,她忽然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街弹成这样的就更是少见了,这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围观了不少路人。
“孩子,哭成这样,家里定是出事了吧?”一老太拎着菜篮弯腰问道。
紧接着,一个两个都跑来嘘寒问暖,不,应该说是凑热闹,因为大家的话开始一个劲儿的歪了——
“啊?这孩子死了爹又死了娘?可怜可怜,善哉善哉!”
“可不是嘛,好像还是个哑巴,这往后可怎么生活哦!”
“瞎说,这明明是沁香居的那位说书小先生!”有人一语道破,可后面的话却,“他可不是什么哑巴。不过,没爹娘倒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