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九曲回廊,亭台楼榭逐渐显露出了典雅的面貌,城主府并没有比京城的道观大多少,南汐有意讨好向晚,短暂的测试以及对话后还是有些后悔的,知道东临的女子向来体弱,也不敢走的太快把人家甩在后面,甚至一步三回头,生怕向晚跟不上了。
立雪阁,南汐并未推门而入,而是在门扉轻轻叩了叩门,吟霜人不似注重这些繁杂缛节,这样做想必也是为了讨父亲开心的吧。
向晚暗自在心里点了点头,屋内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与隐忍,“南姑娘,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东临的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见你的。”
向晚听不下去了,怎么听着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呢,只能无奈的打断,“爹,是我啊。”
屋里的人似乎愣住了,应该是在怀疑是不是被囚禁久了产生了什么幻觉吧,向晚直接推门进了屋里,闻霜识趣的跟南汐留在了屋外还贴心的顺手关上了门。
“父亲。”向晚缓步走向窗边的那抹身影,只见那高大的身躯僵硬的回过神来,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向晚,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儿。
这一刻,杀伐果断的将军如孩提般红了眼。
“晚晚?”他颤抖着声音,不太敢认眼前的少女,即使那神似自己发妻的容貌让自己恍惚,也不太敢相信自己当年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小孩,托付给自己至交好友在道观里,如今已经亭亭玉立的站在吟霜的地盘,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向晚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的男人。
“是我,父亲。”向晚只能应答,其余的话也一概说不出,可这一句话似乎让眼前的男人激动不已,一把紧紧的抱住了自己,躲在她的背后没有声音的啜泣着,向晚知道,因为他在颤抖。
过了许久向将军才平复下来,父女二人坐在茶桌旁叙了些家长里短,无非是这些年过的如何这些话儿罢了,茶是上好的雪山云雾,整个房间清雅别致,细看就能发现全部都是用了心布置的。
将军兴奋的忘了时辰,恨不得与向晚聊个三天三夜,但向晚没有忘记屋外还有两个人在等着呢,于是看时机差不多了,直接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父亲,南姑娘您是怎么想的?”
侃侃而谈的向父哽住了,浑身一震,张着嘴突然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手耷拉在膝上紧张的搓着,微微叹了口气,喃喃了许久只说出了一句话,他低垂着眼睛,但向晚感受到了从他身上透出的浓浓的无奈。
“造化弄人。”
向晚想了想,如果原主还在的话,想来母亲去世多年,父亲南征北战多年这时候应该也和她的选择是一样的。
放宽了心后向晚直接劝慰,“父亲若是有意南姑娘,不妨再大胆些,世间有情人太少,大家都在错过,母亲去了多年,父亲身边若是能有个贴己的人儿,晚晚,也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