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低声骂了一句,他叹气扶额。
林惑如此乐观的态度,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陆爷爷今晚找我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了。”宁言走到床边,留下医嘱,“若是还是不对劲再联系我。”
“好。”
宁言离开后,林惑一直守在林绮月的床边。
直到日落,直到月亮升起,他都没有离开过。
何姐送上来的晚餐他只吃了一口后就没了胃口。
他握着林绮月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
实在困的不行时,他就会在床沿趴着小睡一会。
林绮月被气晕整整三天。
林惑就这么陪了三天。
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三天后林绮月醒来时林惑本是喜出望外。
可经过一下午的观察,事情变得不对。
他发现林绮月疯了。
她从一开始的默不作声,到晚间的撒泼打滚,每一个细节都证明着她疯的彻底。
这一刻,林惑觉得天塌了。
林长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在一个小时后赶到了西海。
看到他的第一眼,林惑就觉得他脸上这个笑容不怀好意,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林长春来到床边半弯着腰,假惺惺的牵起林绮月的手,呼唤着:“绮月,绮月,哥哥来了。”
“不准碰她!”
林惑一把拍掉林长春的手,拿过一旁的湿毛巾擦拭着林绮月的手背,“若不是你,姑姑怎么会被气疯!”
“我?”林长春指着自己,面上笑容愈发诡异,“小惑,关爸爸什么事?”
林惑不管不顾,口无遮拦:“你让我好好享受林家少爷的身份,享受林家少爷带给我的滔天权势。
姑姑说你放屁,说你是畜生,然后就晕了。不是被你气疯的还能是谁?!”
林长春故作苦恼的用手抵住下巴:“小惑,照你这么说,绮月是因为你才会被气疯的啊,和爸爸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惑怒不可遏:“你!”
“爸爸没告诉过她与你做了什么交易,是你自己藏不住秘密告诉她的。为此,不就是你害的绮月疯了的么?”
林长春步步紧逼,“小惑啊,出息了,和爸爸一样不知不觉中能把人折磨到失去神智了。”
他轻拍林惑肩头的动作好似是在嘉赏,“绮月一疯,爸爸就得带她走。你没有能力照顾她。”
林惑反驳:“我可以!”
“你可以?”林长春睁开眼,那一刻整个房间都散发起若有若无的冷意,“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废人,怎么照顾我林长春的妹妹。”
紧接着,他又换上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安慰着林惑:“林家名下有一家疗养院,绮月会去那里得到最好的照顾。你们不会再见了,小惑。”
林惑冷笑一声。
得到最好的照顾?
监视就监视,坐牢就坐牢,说什么漂亮话!
“我看你不是很乖的样子,今晚来林家吃饭吧。”
林长春低头,强烈的压迫感让林惑很不舒服。
他想拒绝,但林长春身边保镖的动作比他的嘴更快。
他被擒住摁着头带上了林长春的车。
三天前林长春怎么对林绮月,三天后他就怎么对待的林惑。
林长春坐的端正,他手上还在看公司报表:“你是不是很想问,爸爸是怎么知道绮月疯了的?”
林惑被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
“两天前我来找你是一个中年妇女开的门,她好像是叫何姐吧?因为她说你在楼上陪绮月,我就没来开门,也没进来打扰。”
合起文件夹,林长春两腿交叠,“可我上楼了哦,还在你房门对面的墙上安装了窃听器。”
林惑想冲上前用头撞烂林长春的嘴,被一旁的保镖摁在了车垫子上。
林长春摸着林惑的脸问:“说起来,小惑啊,已经两天了,你都没发现什么吗?”
林惑喘着大气,看向林长春的眼神带有疑惑。
林长春嘲笑:“真笨。”
他松开手,好心解释起来:“断腿的何姐,消失的畜生,你居然都没发现。”
林惑感觉被人当头一棒,他气到脖子上青筋暴起,连着额头也有青筋的痕迹。
怪不得,怪不得乐乐没有吵闹。
怪不得,怪不得他没看见何姐!
他奋力想要挣脱,却都是白费功夫。
林长春弯腰,再一次在他耳边嘲讽着。
“小惑,真笨。”
“小惑,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