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榆不太想让人背着,他现在体力恢复了很多,不像刚刚那样一用力就浑身发软,没必要让人背。
也是因为他觉得,背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全身心的依靠,他不喜欢这种完全托付给人的感觉。让白辞易背纯属是因为他真没法自己行动了。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先前他一个人挪去找白辞易的时候身上哪儿都疼,疼麻了反而还没太大感觉。现在他是休息完了再来走路,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被他一折腾,又稀里哗啦的往外渗血,不要钱一般的疼。时榆一直绷着脸,后槽牙咬的紧紧的,看着活像去讨债的。
好不容易折腾到药厂门口了,他直直盯着巡逻队的人从怀里摸出进门要刷的卡,正反面刷完开了门。时榆在巡逻队的人把卡收好之前叫住了他:“卡能不能借我看看?”
巡逻队的人停下了动作,看了时榆好半天,一脸难办的表情。时榆又等了一会,看着巡逻队的人挠头:“我得先上报问问,这卡不能乱给,不然我脑袋有点难保。你先去弄伤口吧,问完了我去医疗室找你。”
他这上报可能是从基层一路上报到了中央,平民一路请命到了主席,时榆和小队的人在医疗室把伤口弄完了,扳指也用棉签蘸酒精擦了个七七八八才等到巡逻队的人回来。
回来也不是一个人回,把领队也一起捎过来了。领队先问了时榆和小队人的伤情,再拉了道帘子,单独和时榆待一块儿,递给了时榆一张有点厚度的卡。
“这东西有点太重要了。”领队拉了个凳子坐时榆对面,“我得一直盯着你,谅解一下。”
“没事,我长得帅,你赚了。”时榆捏起来上下左右转着看了看,卡片上有些不规则不规律的细小凸起和线条,但卡片总体来说的厚度很均匀,没有哪边是上宽下窄上窄下宽的。
时榆面无表情地把卡片还给领队,有点失落,但又有点庆幸。
庆幸什么东西。时榆在心里道。叛没叛跟你又没半毛钱关系。
“怎么了?”领队把卡片收回怀里,问了一句,“谁要偷偷进来?”
“没。”时榆笑道,“我以为他会。”
“没事。”领队对他摆摆手,“安心一点,门只是我们第一道防线,后面还很多东西呢。你们是特殊情况没碰到而已,不然生人没个一两天都进不来里面。”
“熟人不用细查吗?”时榆问,“直接进?”
“熟人主要是卡。”领队说,“卡面会识别指纹虹膜什么的,换了人就用不了。”
时榆点点头,思绪飘回那个相框的凹槽上。
那个地方还能放点什么呢?还有什么是那个形状大小的?
脑子转太快了又吱吱响,时榆烦闷地皱起眉,往后一仰,躺白床上休息,给领队吓了一跳,以为时榆就这么“嘎嘣”死了。
“是在查什么东西?”领队凑近了点问。
“对。”时榆闷声道,“发现左帆的一点东西。”
领队几乎要原地起跳,瞪大了眼睛看时榆:“什么?”
跟洗清叛徒没大关系,但时榆还是跟人说了,领队默默地听完然后点头:“行。反正要是真到要找的时候一定告诉我,我一起找。”
万玖死的现在还不明不白的呢,他们一干手下只觉得胸闷气短发泄的口子都没有。
“我知道。我很不客气的。”时榆随口应着,脑子里的相框久久挥之不去。
……真不是放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