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把刚才沐菲璃让她叫嫡小姐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了沐如霜,眼里不易察觉闪过一抹阴狠的笑,只要大小姐知道了,肯定会找那个病秧子的麻烦。
“大小姐,是的,她真这么说,还对奴婢疾言厉色,奴婢有点怯。”说完秋荷低着头,做出一副刚遭人侮辱的委屈模样。
“秋荷,你胆子何时这么小了?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怕的?”
沐如霜抚着手上带着的玉镯,碧绿色泛着莹光,一看就是上等品,秋荷目不转睛的盯着莹光碧绿的镯子,视线也在跟引着沐如霜摆弄的手腕转动,想象着这个碧绿镯子戴在自己的手上将是多么的光彩夺目。
沐如霜把她眼里的贪婪之色尽收眼底,樱唇轻启:“想要?”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秋荷惶恐不安,极力的摇着头否认。
“呵呵,”
沐如霜摆弄着自己细如葱削的玉指,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又把刚戴上手的碧玉镯子取下来,拉起秋荷,好心的戴在了秋荷的手上。
“你看,戴上还挺好看的,”秋荷连忙褪下玉镯,放在梳妆台上,“奴婢该死,”打了自己一巴掌,又连忙跪下。
沐如霜很满意秋荷这副奴相,她本是崔氏带进沐府的,这些年要不是母亲为她前后打点,她哪有今日在沐府的立足之日?
她的生父不过是一个商贾,死了之后叔伯父霸占了她父亲的家产,要把她母女俩扫地出门,幸好母亲还有一个嫁进沐府的姑母,姑母接济了她们母女俩,还把母亲以平妻之礼嫁给了她的儿子。
沐菲璃母亲死后,这沐府只有姑祖母和她的母亲最大,连她的便宜父亲都只能看她姑祖母的脸色,她在沐府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今日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病秧子来提醒她,她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拖油瓶,这怎么能让她不恨?
一个病秧子不夹起尾巴做人,不来讨好巴结她,竟然还敢跟她争嫡女的位置?
笑话!京城世家勋贵圈子谁不知道她沐如霜是才貌双全、冠绝当世的倾城女子,一个乡下来的粗鄙病秧子想来争夺她嫡女的位置?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沐如霜强压心底的恨意,漫不经心的拿起玉镯,眼里满是厌恶,被一个卑贱的婢女染指过的,就算是价值不菲的珍品,她也嫌脏。
“秋荷,这个碧绿镯子就赏给你了,只要你好好的……”
剩下的话她不必言明,也知道这个贱婢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看到沐如霜欲言又止,秋荷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在崔氏和沐如霜跟前伺候了这么久,早就学会察言观色,便不再胆怯的收下了。
“多谢大小姐,奴婢不会让大小姐失望的。”
秋荷心安理得的接过镯子开心的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双眼发光,满是欢喜,爱不释手,她就知道只要她立即来告诉大小姐,大小姐一定会赏她好东西的。
知晓秋荷已经懂了她的意思,看着秋荷在抚着镯子,沐如霜眼里一层嫌恶,“知道了就下去吧。”
“大小姐那你早点休息,奴婢先下去了,”秋荷高兴的退出了门外。
沐如霜觉得还是要去问一下母亲,看母亲有没有想好怎么对付沐菲璃这个病秧子,不是她不放心,而是母亲的心里一直有沐逑,担心母亲会为了沐逑不敢动沐菲璃,便去了崔氏幽雅居。
崔氏见自己宝贝女儿来了,高兴的拉过来准备说些体己话,沐如霜却是一脸沉霜,闷闷不乐的样子。
“霜儿,心情不好吗?”崔氏最满意的就是这一对儿女,霜儿是自己带进沐府的,泽儿是她和沐逑的,还是姑母教她的方法,让她与沐逑有了一夜,怀上了泽儿。
虽然沐逑给了她母女俩表面的风光,但她一直知道,沐逑只把沐菲璃和泽儿当自己人,她和霜儿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外人,要不是姑母的帮衬,她在沐府也没有今天的地位。
“娘亲,沐府再也没有霜儿的位置了,”说着泪波清流,百般委屈的自惭形秽,让崔氏很是心疼。
“霜儿,哪个贱丫头说的?看娘亲不打死她。”
“娘亲,还能有谁,这府里以前都好好的,只有她一回来,就跟下人说她才是沐府的嫡小姐,霜儿不过是母亲带来的拖油瓶。”一副伤痛欲绝的,声泪俱下的模样,崔氏钻心一痛,面目由愤怒变得狰狞可怖。
“霜儿,她真这么说?那个病秧子都活不了几天的,还敢妄想嫡女的位置?
明天,娘亲请个大夫来看看,要是装出来的,娘亲早点弄死她,若不是装出来的,就在药里动点手脚,她也得躺在床上等死。”
崔氏沉声如刀,恨不得把沐菲璃拖出来鞭打才能泄心头之恨。
看到母亲许诺她要弄死沐菲璃,沐如霜才露出一抹挂有泪痕的微笑,“娘亲,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娘亲的乖女儿,你和泽儿是娘亲的心肝肉,娘亲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们,你就等着吧,”
“霜儿知道娘亲最疼我和弟弟了,姑祖母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