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坐北朝南,是很常见的四合院,和凌云峰其它院子相比较新,院子后方正对着一川巨大的瀑布,无论白日黑夜都有哗啦啦的水流声。
逛了一圈左祁言的院子,季挽均什么也没发现,最后便也在左祁言身上留下了一个同样的小小的监听阵法,只是那阵法刚到左祁言身上便滑落到了地面上。
左祁言恰好在这时站起来转身,季挽均猝不及防地与他四目相对。
还好那阵法滑落后便自动隐藏入了地面里。
季挽均落在左祁言身上的目光变了变,为了避免再待下去引起他的注意,转身离开了。
如今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把柄,不好直接就将人怎么样。
*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师父来啦来啦!”
刚走到琼玉院门口,顾瑶就扯着嗓门冲屋里面喊道。
顾瑶回到琼玉院时,季挽均已经回来了,正待在屋顶喝酒。
院门很快被江惊幽从里面打开,几人从院子里出来后便瞧见趴在白泽背上呼呼大睡和一动也不敢动的白泽。
“……”
月色下,几人齐齐沉默住了。
季挽均默默将手中的酒壶收了起来,他只是无聊才会小酌几口。
秦潇然:“师父这是喝了多少?”
江惊幽:“这次估计得有一壶了吧?”
季挽均摇了摇头:“估计最多有个小半壶,一壶的话,师父走不到这。”
顾瑶拿过裴算之手中的酒壶晃了晃,听见壶内酒碰撞壶壁发出的声响后冲季挽均竖起了大拇指。
“大师兄猜得真准。”
一路上白泽走得稳,裴算之便稳稳地进入了梦乡,季挽均让白泽把师父背到了自己屋中,而他就和江惊幽凑合一下住一起。
季挽均安顿师父,江惊幽去收拾屋子。
顾瑶便将今天买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院中的小石桌上,一边收拾一边和一旁的秦潇然讲起了是如何碰见师父的,还拿出了录像石大喇喇地放在院子里,扬言要让师父醒酒后好好回味回味。
“哦对,师姐我跟你讲,回来路上还碰见了个神经病……”想起那个树林里的魔族顾瑶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张小嘴吧啦吧啦讲得飞快。
听见魔族二字,秦潇然脸上笑容微微顿了一下,待顾瑶讲完经过后,又挂起了一如往常那般温婉的笑容。
见顾瑶气得不轻,便柔声宽慰着,“估计是脑子不太好。”
裴算之睡下后,白泽便一溜烟地跑到顾瑶身边,话里话外都暗示着顾瑶承诺的那只烧鸡,引得顾瑶和秦潇然笑个不停。
院子里热热闹闹,院外叶听寒听着院子里的欢声笑语,默默经过,走向比琼玉院更偏远的那个隐在暗中的小院子。
入夜,原本星光灿烂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来了许多乌云,遮住了月光,没一会,厚重的乌云里便响起了闷雷声。
炽吾城内家家户户都从床上爬起来把晾在屋外的衣物收进屋去,但最后却发现整个炽吾城内只有昆仑宗上方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那雷电仿佛长了眼般一连好几道都劈在了昆仑宗内。
大雨中,左祁言看着院外那棵被劈地焦黑的老树眼皮一跳,如果不是因为院子有阵法保护,那这些雷都得劈在自己身上了。
第二天炽吾城内人人都在说:“昨晚昆仑宗被雷劈了!”
昆仑宗的弟子们也在说:“昨晚凌云峰被雷劈了。”
左祁言的师妹白葵看着自家师兄院子外那棵焦黑的老树歪了歪头,“昨晚师兄院外的树被雷劈了吗?”
白葵上前敲了敲院门,却无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