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心是对大郎,寒心是对三郎。
郭昌珉中气十足的声音,唤回大周氏的胡思乱想,“我去!你就待在院子里收拾野猪!”
月娘也道:“娘,劳烦你将二弟二弟媳叫醒,光是我们几个,就是天亮也处理不完。安哥让我们先烧滚烫水,烫猪皮,刮猪毛。”
“是这个理。”大周氏赶紧去二房屋里头,将两只还在酣睡的叫醒。
水刚烧开,郭盛安便随郭昌珉来到院中。
大周氏急忙问:“怎么样,大郎怎么样?”
她显然不信郭盛安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郭昌珉老脸染笑,“没事,擦伤都没有。”
大周氏:“会不会是内伤?让村里大夫给瞧瞧?”
郭盛安:“娘,我无事,我自己也有习医,哪里不知自己身体情况?”
“是啊,老婆子,大郎能说能跳的,没大碍。”郭昌珉劝说着。
其实他也有大周氏的顾虑,直到父子俩在房中掰了下手腕。
他输了。
这么丢脸的事,自然不能摆在儿子儿媳们孙女和外孙面前说。
月娘低声吆喝:“娘,快来帮忙!”
烫猪皮,刮猪毛可是细致活儿,尤其是野猪肉味儿大,不处理干净,平时还真不好下嘴。
几个大人,包括大山和大丫也骑在猪腿上,借着月色仔仔细细刮着猪毛。
郭盛安磨柴刀磨了许久。
野猪要劈开,才好动手其他部位,光是菜刀肯定不够。柴刀刀面将将够了,又太钝,只得磨锋利些再动手。
刀磨好,猪毛也刮得差不多了。
郭盛全还想帮忙。郭盛安道:“我先劈开再说。”
劈猪扇的屠夫,首先得腰好,有劲,才能劈动一头猪。
郭盛安腰最是好,若不是工具拖后腿,只怕是一刀下来,从猪脖能劈到猪屁股。猪头是在劈猪前就砍下来了。
猪头已经被月娘拿去厨房清洗,待到一头猪劈好,又砍成几大块,被其他人一一拿到厨房,叠到脚盆里继续清理了。
按郭盛安说的,四分之一的猪肉放屋檐下,明日就在门口摆个临时摊子换粮食,准备春种时吃。
野鸡野兔吃个新鲜的,明日由郭盛安来处理。
三只小野味还活着,只是受了伤,放柴房应该能养到明日。
一家人忙活到天微微亮,才清理得差不多了。
个个脸上露出疲倦,唯有活做得最多的郭盛安还精神抖擞,还有大山没明显的倦意。
月娘看了看安哥,又瞅了瞅外甥,小声问:“安哥,你与大山精神头这么好,是不是打拳的缘故?”
郭盛安:“那套拳法的确能强身健体,固肾提神。”
月娘思忖片刻,道:“那我下次与你一起打。”
“好。”
大周氏还想一手张罗家门前的摊子生意,被郭盛安拒绝:“娘,还是我来算吧,你一夜未眠,精神头不好,我担心算错了。多给了几斤猪肉,我们岂不是亏了?”
大周氏想反驳的话,立刻止住。
“你说得对,大郎。”
大丫和大山被郭盛安劝回房间补眠了。
郭昌珉也来帮忙,询问:“大郎,你准备怎么个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