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朕近日是忙了些,没时间来看你,可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朕?”,语气似乎带着些许的幽怨。
宣芷哪里会纠结他语气里的那点怨气,柔柔笑着,“臣妾前几日才在后宫开了杀戒,怕陛下不喜,所以不敢去陛下面前晃悠。且陛下不是新得了美人吗?赵嫔可是个有意思的姑娘,陛下可要多过去走动走动,可别寒了美人心。”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带着股酸味儿?”
啊…
什么?
他哪里听出来的?
宣芷内心震惊…但面上不显,“陛下可真会开玩笑。”
“朕没碰她…”,萧秦护忽然凑近她耳边,低声说着,“朕想着你芷月宫就在旁边就没了兴趣。”
什么??
哈……
这是在她面前演什么贞洁烈男吗?
可别………
宣芷只觉得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转身,直直的盯着他,问,“陛下……可是赵嫔哪里做的不对?您说出来,赵嫔妹妹还小,很多东西不懂我,臣妾可以教她。”
萧秦护听得满脸黑线,“她很好…”
很好为什么不碰人家?
宣芷就奇了怪了…
你要是不想碰,何必把人纳进后宫,守个活寡。
“还是陛下哪里不舒服?”,宣芷眨巴眨巴眼睛,“要不臣妾唤太医过来看看。”
她如此无状,萧秦护也不生气,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凑到她耳边,滚烫的气息喷出,“贵妃…不必担心…朕好得很,就算不好,你在旁边也好了!”
他说着,就吻住了她的耳垂…
他惯会这样突然偷袭……
宣芷娇呼出声,后面伺候的宫人退得远远的,低头敛眉…
这次的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过于热烈且霸道,扣着腰肢的手越来越紧,似要把她蹂进骨血里,宣芷被她吻得意乱情迷,呼吸紊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萧秦护眼里满是欲色,把她横抱起,直冲寝宫。
狗绳早已经掉到不知何处,看她被抱走,小松狮追在后边“汪汪~”大叫,骇得夏云赶紧把她捉住死死捏住它的嘴巴,恨不能立马起锅把它炖了。
萧秦护今夜似乎要证明自己好得很,比以往更荒唐无度…
事毕…宣芷趴在他胸口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香汗黏腻,萧秦护给她擦身子,听她迷迷糊糊骂了一句,“臭男人…”
他笑出来了声,“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没有回应…
因为宣芷真睡着了!
第二日到了萧秦护上早朝的时候,宣芷还是挣扎着起来给他更衣,然后把昨晚没说完的话说了,“陛下…臣妾能得陛下恩宠是臣妾的福分,但陛下也该清楚,后宫独宠,是怨气产生的根本原因。所以陛下该雨露均沾。
臣妾因着皇后的原因,已经被朝臣骂了许久…可不想一直他们那样骂下去。”
萧秦护今日心情不错,捧起她的脸在她粉嫩的唇上轻轻一点,让她停住话头。
但感觉不够…又深深的吻住她。
宣芷推他,“陛下…不可色令智昏…早朝要迟了…”
“迟了便迟了…”
萧秦护环住她腰身,扣住她后颈,不要让逃离,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呼吸滚烫,他额头抵着宣芷发间,嗓音暗哑,“阿芷……朕真的想当个沉迷美色昏君……”
“陛下…莫开玩笑!”,宣芷把他推出去,“记住…要雨露均沾,臣妾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萧秦护没说话,任由她推出去。
边走边说,“你再睡会儿,等下了早朝,朕陪你用膳,然后带你去城楼,送你父兄…”
宣芷停住动作,“陛下可是认真的?”
“君无戏言!”
宣芷立马笑开了话,踮起脚,主动亲了亲他的脸,娇声道,“陛下真好!”
做了好事就得给奖励,这是宣芷的处事原则。
萧秦护今日心情不错,朝臣都能感觉得到,趁他心情好,兵部尚书再次提了泷西的兵权,谁来接管这个问题。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有自己的考量…
萧秦护没心情听,说道,“泷西兵权朕自有考量,还是说说南境的问题吧…南国蠢蠢欲动,今日庆国公和世子就要动身去南境,各部可有准备好?”
然后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着。
萧秦护下了早朝,来芷月宫用膳,但了时辰,就带着宣芷去了城楼。
宣政南和宣荀川,还有杜珲看到城楼上的人儿,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后又朝她笑了笑,宣政南大声道,“陛下…贵妃娘娘,老臣一定守好南境!请陛下和娘娘放心!”
宣芷听得眼睛酸涩,转头把脸埋进萧秦护怀里。
杜珲看她动作,心口一缩,眸子里满是悲伤。
他希望她在后宫过得好,可看她过得好,又想着为什么最后给她幸福的不是他。
眼下,宣芷只顾着悲伤,倒是没注意到杜珲。
她父兄这次轻装简行,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南境,所以带的人不多,只带了两百亲兵。
一大堆人马,扬长而去。
每任宣家家主均为武将,世代镇守南境,手里握着绝对的兵权。
外人看到的是宣家的滔天权势,可宣芷却知道武将后宅的女人,每次送自己的丈夫、儿子出征,都是痛苦的。
沙场刀枪无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不来了。
宣芷是家里最小的,她出生时,母亲已经习惯了送丈夫出征,所以没见过母亲流泪。
可大嫂第一次送大哥出征时,再屋里哭了整整一天。
她那时才懂,那种对生死的不确定,时时刻刻都在凌迟着他们。
宣芷知道父兄这次去南境要很久才能回来,也知道他们这次会无恙,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看着父兄带着队伍走远,不忍再看,“陛下……咱们回去吧…”
宣芷父兄镇守南境,为了安抚宣家,萧秦护更是有理由每天都往宣芷这里跑。
来后宫基本就宿在芷月宫。
萧秦护虽也不是完全不知节制,偶尔哪一天也只是抱着她单纯睡觉聊天,但每天都来宣芷还是应付不过来。
宣芷不是承不起这份后宫独宠,她是真觉得没必要,但她也不敢劝,因为她劝一次,萧秦护就发了疯似的折腾她。
他用行动告诉宣芷,这些话,说不得。
好在萧秦护虽嘴上天天念着想当昏君,但他做事却极有有分寸,每月还是会有几天宿在别的宫里,赵婉诺的宫里,平常也会去坐坐,一起下下棋。
现在宫里这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喜欢争宠的性子,皇帝做到这般,也够了,甚至来不来都无所谓。
那两位贵人,几个月都可能见不到皇帝,但日子还是过的好好的。
毕竟宣芷掌管后宫,做事公道,从不会克扣份例,日子过得舒心,也严禁底下的人拜高踩低,违者严惩。
宣芷手段凌厉,自她掌了后宫,宫里倒是一派和谐。
萧秦护对她很满意…
是他想要的后宫。
后来直接把六宫印,送到了宣芷手里。
后宫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似乎忘记了真正的皇后——许幽,已经好几个月没出凤仪宫了。
阿瑶说她现在每日抄写佛经…
可错事都做下了,哪是抄点佛经,就能过去的。
腊月年底…在宫里红梅盛开的时候,灵国公给皇帝递了个折子,说国公夫人病重,怕时日不多,病中一直念着许幽,想要见女儿最后一面。
皇帝没有立马回复可不可以,国公府也不敢催。
许幽听闻母亲病重,许幽悲痛不已,立马褪下青衫,换上久违的宫装,去求见萧秦护。
但萧秦护没见她…
许幽看他如此狠心,心一横,豁了出去,直挺挺跪在御书房门口,头磕的“砰砰”响,听得里面议事的大臣面面相觑,听得萧秦护脸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