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在拿我取乐!
“绑架我的目的之一不是为了赎金吗?杀了我就拿不到了。”
“那可不一定啊,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们只声称先给赎金再放人,实际上罗贝里安家交了赎金后到底放不放人就是我们的事了。当然他们不相信我们会放人的话我撕票也无所谓,这样第二天最热闹的市区街头上,就会出现一个个刚刚新鲜出炉的罗贝里安家少爷的尸体了。那样的结果对我来说也不坏。”
该死,比起巨额的财富,对于他们来说对罗贝里安家的仇恨更重要吗?何至于做到如此?
现在来看,我唯一存活的可能就在于罗贝里安家交了赎金后,沃尔斯和卡罗尔还会遵守约定放了我,而那种希望极其渺茫。
等等,我突然注意到了一点。
“赎金,你们要求的赎金是多少?”
“啊?你问这个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杰诺少爷应该是想,如果我们要求的赎金和他自身的价值不对等,那么巴霍德侯爵就不会支付那笔赎金,那他也就必死无疑了。”
这个时候,沃尔斯准确汲取了我的意思。
“啊?什么意思?赎金不都是越多越好吗?”
“如果绑架的是富商的孩子可能是这样,但罗贝里安家不一样,按照巴霍德侯爵的性格,他的四个孩子在他心里应该都有各自的价值,而且是仅仅属于道具的价值,没有爱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没有哪个孩子是必须动用家族的一半财力来保住的。虽然话是这么说,那个把家族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自己的孩子被绑架后因为不付赎金被撕票,这种传出去十分丢人的事如果能避免还是会避免的。这意味着只要赎金勉强符合他对杰诺少爷的价值估计,他就一定会支付赎金尽量让这件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如果赎金过高对于罗贝里安家的根本伤筋动骨,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支付赎金。”
“哈!好一个‘优秀的父亲’,真是让我这个平民长见识了。”
“根据我在罗贝里安家掌握到的财政情况,杰诺少爷的价值大致在1万金币左右吧。我在杰诺少爷的房间里留下的勒索信也是写的这个数目。这个时间露琪亚夫人应该已经发现了那封信,在跟巴霍德侯爵商量该怎么办了。”
“哈哈!我已经能想象到侯爵大人捶桌子的画面了!”
1万金币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概念我不太清楚,但既然沃尔斯认为这是巴霍德侯爵肯定会支付的数目,那就说明我还有一丝得救的可能?
“这个小鬼竟然露出了一副可能会得救的表情,真是笑死人了。”
卡罗尔揪起我的头发,然后又对准我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脚。
“嘎啊!”
痛不欲生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这下你稍微明白自己的立场了吧!”
“别……别这样……我到底……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啊,我对你个人并没有多深的怨恨,要怪只能怪你生在罗贝里安家,是那个人渣侯爵的孩子。而且你长大之后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先替未来会被你欺压的人报个仇了。”
这个女人说的话根本就是乱七八糟!
“哈哈哈!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怎么样啊?你们贵族也最喜欢做这种事了吧,我可是被特蕾莎夫人踩过不少次呢!”
我没有做过这种事,卡罗尔做的事无非只是在迁怒,但不管她多么不讲理,我也只能毫无抵抗地承受她的怒火。我已经明白了,跟她多争辩几句话只会换来更多的羞辱。
人的尊严跟活着比起来,其实是可以不值一提的。
我要忍耐……
要继续忍耐……
“卡罗尔,别做得太过火了,以防万一我们还需要他作为人质。”
“怎么了?沃尔斯?我记得你不是也被那个家折腾得很惨吗?就没有一点泄愤的想法吗?”
“有是有,但杰诺少爷本人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即使我对他泄愤心情也好不起来。”
“真是感人的主仆情呢!如果不是你一开始提出要绑架他的话我差点就信了哈哈哈!太好了呢杰诺少爷!你对沃尔斯的好得到了‘回报’哦!肯定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吧!啊,已经在流泪了,虽然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哈哈哈哈……算了,看在沃尔斯的面子上我就收敛一点吧。”
真的吗?她真的会这样放过我吗?
“啊,不要会错意哦,所谓收敛一点是指我不会给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但难得的机会如果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太可惜了?如果你能得救的话,今后还是能作为一个正常人生活的。总之嘛,我就让你先体验一下我曾经在罗贝里安家遭受过的体验好了。放心吧,你看我现在都还四肢健全活蹦乱跳的,影响没有那么大对不对。”
卡罗尔的笑容是那么瘆人,我不知道卡罗尔在罗贝里安家经历过什么,但肯定不是能让她笑得这么恐怖的好事。
“总之,先拔掉你的手指甲吧,然后再拔掉几颗牙齿,为了防止你逃跑最好脚趾甲也拔掉?你看我连工具都带过来了,我真是个能干的女仆!放心吧,你还小,拔掉的东西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内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别、别开玩笑了,我……我还只是个8岁的小孩子啊。”
“哦,知道拿自己年龄来当挡箭牌啊,杰诺少爷真是聪明。不过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儿童教育要趁早吗?我觉得只有经历了相同的事,才能了解到温柔的可贵,杰诺少爷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很~温柔的贵族呢。啊,这么看来我还有当老师的天分?今后要不要朝那方面努力一下呢!”
不行了!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不管讲什么都没用!
“沃尔斯!求求你沃尔斯!看在我们相处的这几年的份上劝劝她!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朋友的,我们一起生活的时间不是很愉快吗?”
“哈哈哈,杰诺少爷,主仆之间怎么可能存在朋友关系?你一直接受着沃尔斯单方面的服侍,那种关系才不叫什么朋友,至少沃尔斯从来不认为你是他的朋友,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是……这样吗?
卡罗尔的话让我如梦初醒,我和沃尔斯的关系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我从一开始就把沃尔斯的服侍当成是理所当然的。即使没有对他做出过分的举动,但擅自把这种关系称为“朋友”不正是作为贵族的傲慢吗?
“……”
沃尔斯一言不发,基本等同于默认了卡罗尔的观点,以及她接下来的行为。就像是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场景一般,他转过身去打开了出入的门。
我绝望地注视着他离开这个房间,想要再说出什么挽留他,但喉咙里始终发不出声音。
不要……
我不要接受这个事实……
谁来……
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