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四人在脑海里不断思考两字的意思。
“从今年起,云阳所有的粮食全部统购,只要是云阳地里产出的粮食,全部由云阳供销收购。”
嘶,四人有点懵了,特么县公的手笔有点大啊。
“小商请教,县公如此做,百姓吃粮怎么办?”
“本县卖给他们。”
“可,百姓并无收入。”赵守全差点想骂寒云是史上最大贪官。
“每人耕种十亩,月钱一百文到二百文不等,他们岂会没有收入?”
“卧槽,你牛。”四人心中齐齐呼出。
孙有财立刻在心中计算这笔月钱如何回收。一个丁男最多土地是一百亩,实际去掉几乎不长粮食的地,有五十亩产粮,就谢天谢地了。
一家人大约人均只能耕种十亩左右,一年收粮食十石,还必须没有天灾,实际粮食收入一人六百三十钱。
要是县公当真发月钱,一家三人参加最低都是三千六百文的年收入,可比自己种地高太多了,而且每月都有收入。
“恕小商多言,县公这笔账如何都算不过来。”孙有财最会算账,一下就算出来了。
“那就请孙掌柜再算一笔账,如果本县种出的粮食卖到长安二十文一斗呢,还能算过账不。”
咚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见杜氏端来六碗土豆泥,后面何花端着六碗玉米粥:“县公,我们送夜宵过来。”
“放这吧,辛苦了。”
四人看着桌上的食物发呆,没见过啊,闻起来好香。
“不要客气,动手吧。”
一阵风卷残云,玉米粥和土豆泥被吃得干干净净,就连韦弦都是第一次喝玉米粥。
赵守全似乎明白什么,问道:“这就是县公说的二十文的粮食?”
“其中两样而已。能卖到二十文一斗吗?”
“能,太能了,卖长安五十文一斗都行,比粟米好吃多了。”玉米自带甜味,这些人吃起来自然觉得比白淡的粟米好吃。
“但是本县愁啊,一来没有钱发月钱,没有月钱就没人把地给我种,也没有人来种。二来没人去长安卖粮。三来也没有人从外地运回五文一斗的粮食。本县不太会做生意。愁啊!”
韦弦看着寒云一副贱贱的样子,强忍笑意,实在太难受了。
赵守全终于明白了,绕这么大一个圈,县公就是告诉我们,没钱发月钱,想卖云阳二十文的粮食,就先拿钱出来。
“孙兄,你算一下,全县五万亩田地,十亩一人,月钱一百文,一年需要多少铜钱。”赵守全赶紧说道。
没多久,孙有财算出来需要六千贯。
“按亩产一石,五万亩,二十文一斗,营收多少?”
寒云提醒一句:“错了,按最低亩产二石计。”
“啊,好好,按二石计。”
孙有财算出来了,营收两万五千二百贯。
嘶,四人倒吸一口气,等于投入六千贯,年入两万五千二百贯,这生意做得啊。
“钱不是这样算的。我来帮你们算。”寒云打断一下,哪有只算收入不算成本的。
最低卖二十文一斗,我说的是最低,每年投入八千贯,年入两万五千二百贯。本县按照十文一斗卖给你们,你们毛利为四千六百贯,应缴税九百二十贯,可分利润为三千六百八十贯。
你们想象一下,若是卖到三十文一斗,又是多少?亩产如果到五石,你们又赚多少?
“其他没问题,县公不是月钱只需要六千贯吗?”李贵问道。
“技术骨干难道才一百文?还有本县县衙养这么多人都去喝西北风吗?城北外的两百右威卫不去慰问吗?”寒云故意用发火的语气说道。
“县公所言极是。”
“最关键是,你们出去做生意可是打着云阳供销的牌子,这个是官商。知道什么是官商吗?收入要入国库,那是大唐和陛下的钱,谁人敢动。你们懂的。”
“懂懂懂。”赵守全总算明白了,靠上皇家的后台赚钱啊。
“另外,除了粮食,云阳供销还有很多赚钱的货,比如刚才喝的茶叶、腊肉、粉条、面条。若是你四人全心替本县做事,本县可以答应,逐步将云阳的各种特产交由你四人专卖。可懂?”
“懂了,县公你看,我等这就回去凑钱,明日一早,定把八千贯给县公送到县衙来。只是……”
“放心,本县拟定一份契约,盖上云阳令大印,再加上本县的签名。”
“如此,我等放心了,小商告辞,明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