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突然猛地转身,对身边的亲兵说:“走,回去!”
迎客的雍闿亲兵奇怪道:“高大王去哪儿?”
高定头也不回,加快脚步道:“我身子有点不适,还是请雍太守来我那边议事吧”。
人都到门口了,干嘛不进去?雍闿亲兵连忙上前拦住劝道:“我家太守就在帐中等候,高大王还是当面跟我家太守说一声吧”。
高定不答话,脚下步伐愈快,几乎已经成了小跑的节奏,雍闿寨中的士兵都知道高定是越雟夷王,是与雍闿平起平坐的盟友,所以竟无一人上前阻拦,任由高定扬长而去。
“到门口又跑了?”雍闿听得莫名其妙,半晌后一拍大腿,“糟了,肯定是营中的警戒调动引起高定多心猜疑了”。
雍闿立刻挑了个机灵的亲兵,叫他再去请高定,务必解释清楚方才的调动都是正常的安排,为的是防备万一而已,他同时还下令撤去警戒的命令,各部全都回帐休息。
鄂焕看着高定大汗淋漓的趴在案上喘粗气,吃惊道:“怎的?雍闿那厮当真有异心?”
高定好不容易调匀气息,坐下沉思良久,他其实不相信雍闿会害他,至少现在不会,刚才逃回来只不过是久在南中的人的一种本能反应。
可形势对叛军实在太不利了,现在大军缺粮,人心涣散,进不能攻破堂狼收复朱提,退不能制服孟琰劫掠滇池,看来自己当初造反的决定真的是错了,本以为趁着刘备大军损失殆尽就能割据南中,哪知道……唉!
干脆降了吧!投降的念头一生,就开始在高定的脑子里不停转来转去生根发芽。
高定之前也叛过也降过,这种事在南中不少见,只要自己手里有人马,汉人官府不仅不会怪罪,通常还会给个一官半职的,只不过这次情况比较棘手,自己被堵在朱提郡内了,不是在越雟老巢,汉军是有机会消灭自己的。
那就拿雍闿的脑袋当定钱吧!高定在杀盟友这事儿上没什么心理负担,他们之间的联盟本就是一笔生意而已,又没有什么共同的理念纲领,有利则来,利尽则去,如此而已。
就在这时士卒来报,说雍闿派人再请高定过去,还说之前的兵马调动都是误会,所有警戒都已经撤了。
来得正好,高定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用力拉着鄂焕决然下令:“你带本部兵马直扑雍闿大帐,我带主力随后接应,务必要斩了那厮人头,事成后我们就降了汉人回越雟去”。
鄂焕领命而去,高定又叫来亲兵:“你悄悄去堂狼叫门,告诉汉军的将领,我们愿意投降,雍闿的人头就是我们的诚意”。
高定想过了,只要杀了雍闿,他的部属群龙无首就只能依附自己,当然,就算吞并了雍闿的人马自己也赢不了,但汉军如果和自己硬拼到底的话,也会增大伤亡,投降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