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仁福利院的大门口。
季年站在那儿,眼前是一幢白色墙体的二层小楼,被老旧小区包围着,他环视了一圈,铁质大门被岁月侵蚀有几处斑斑铁锈,旁边种着几棵银杏树,门牌也十分陈旧。
大门是紧闭的,保安室的小窗户弹出一个大爷的脑袋,露出警惕性的目光,用家乡的外地口音问季年,“你找谁啊?”
季年出示了证件,大爷立刻收敛目光,褶皱的面庞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笑意,“原来是警察同志啊。”大爷赶紧推开保安室的小门,又利索地打开大门。
季年礼貌地点了下头,问:“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我啊!”大爷挠了挠光溜溜的头,“我在这儿可工作很多年了,算起来,都有十多年了。”
季年了然,问他,“你们院长在吗?”
“在,二楼。”大爷伸手指了指,“上了楼左拐第二个房间就是院长的办公室。”
“行,我自己过去。”
季年走进院子,正巧碰见一个带着金色眼眶的中年女士走出来,透着一点知识分子的气质。
季年猜测着对面人的身份。
“您好!您是?”中年女士停下脚步。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一队的队长季年。”季年介绍完自己,目光锁定在中年女士的身上。
“我叫何丽媛,是这个孤儿院的院长,前几天你们有同事来过,问了我很多事,我也和他们都说过了。”
季年点了下头,“何院长,我还有其他问题想了解一下。”
何丽媛有半点扭捏,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真的很不抱歉,警察同志,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没关系。”季年朝楼里看了眼,“我能进去看看吗?”
何丽媛看了一下手表,犹豫着说:“这样,我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你要是进去,我带你转一圈。”
“劳烦。”
何丽媛不情愿地带着季年走进小楼里,楼内墙体很崭新,看上去是新粉刷的墙面,季年环顾四周,左右楼道上贴着孩子们的彩色绘画,画上右下角都有孩子们的署名。
何丽媛一边往二楼走去,一边说:“我这个孤儿院已经成立二十五年了,现在院里有五十几个孩子,最小的3岁,最大的14岁,政府每年都有补贴,也有社会的热心人士给予资助,今年我们准备采购一些教学类的设备给孩子们用,这些孩子们都挺可怜的,有的是父母都不在了,有的是被丢弃找不到父母的。”
季年跟在他的身侧,仔细观察着何丽媛的言谈举止。
何丽媛继续说:“我十年前来爱仁孤儿院,当时这里有一百多个孩子,这十多年过去了,好多孩子都步入社会了,孩子也少了很多。”
何丽媛走进办公室,季年跟着进去。
“警察同志,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尽量回答,我时间真的有点紧。”
季年环顾一圈她的办公室,视线落在墙上一张十分特别的照片上,照片被放大了一倍,有些年份,底色有点泛黄,季年靠近仔细看了一眼,心中不免大惊,照片上的三个人虽然年轻,但是逃不过季年的法眼。
“这位是何友邦?”季年的食指点在左侧的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而中间的那个人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右手杵着的拐杖上镶嵌的东西却格外吸人眼珠。季年眯了眯眼睛,万千思绪辗转。
何丽媛疑惑,“你认识何友邦?”
“我在时光养老院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