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豪宅内像变戏法一样被搬空了,空空荡荡得像悬浮在半空中。
季年安排叶理去查看二层,他则在一层挨着房间看了一遍,引起他注意的是那间不起眼的书房,之前来只是匆匆一瞥,今日却发现书房原来放古董的那个架子是合二为一的,因为没有关紧,架子中间露出一道缝隙。
季年用力拉开架子,里面是一个需要用手指纹开启的房间,但现在是敞开的。
“这间房是做什么的?”季年问赵文星。
“季警官,我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赵文星朝里面探头看了一眼。
季年走进去,墙壁上装了极厚的隔音板,密闭不通风,房顶上连个通风口都没有,一个人长期待在这里,会缺氧而死。
“你跟穆于棠多少年了?”季年随口问赵文星。
“五年了。”
“他的事你说说。”
“我只是个司机。”
“我看你不止是司机,他很信赖你,刚刚我们坐直通电梯进来,这卡是穆于棠给你的。”
“卡在老板车上,平时都是老板拿着。”赵文星回答。
“你也是他的保镖?”季年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他。
赵文星沉吟片刻,嗯了一声。
季年注意到赵文星的身形很强壮,上身裹着明显的肌肉线条。
“你见过吴思梅几次?”
“见过几次。”
“最近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赵文星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几天前吧,我来给老板取东西。”
季年一边查看直通电梯的角落,一边问他,“具体是几天前?”
赵文星双手交握,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低着头思索了一瞬,说,“好像是七八天前。”
“那你说说吴思梅,从你第一次见到她开始。”
赵文星咬了咬唇,眼珠子转了转,大脑似乎在搜寻关于吴思梅的事情,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一股脑地说,
“大概在两年前,老板让我开车去芭芭乐接吴小姐,直接让我送到酒店里,后来吴小姐又找老板,老板让我去接,吴小姐在车里打电话一直哭,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就没再接过,但有一次看到吴小姐自己开车到公司来找老板。”赵文星顿了一顿,又说,“有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板让我送吴小姐去医院,那时候见吴小姐下身都是血,因为……”
赵文星抬眼看了看季年,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没关系,你知道的都讲出来。”
“吴小姐流产了,是我签的字,医生说她身上有很多伤,不过,她那种女人也是活该,之前把小少爷推下了楼梯,小少爷撞了脑袋,流了好多血,现在都没醒,医生说要变成植物人,太太天天以泪洗面。”赵文星的口吻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