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当刘三桂昏昏沉沉的从地上醒来时,挣扎中才发觉自己被绑在孟长风的屋子里,仔细看去,却是正在盯着他的江凝和老道士。
“嗯嗯……嗯嗯”
刘三桂的嘴被堵着,只能胡乱嗯嗯,说的啥谁也没听懂。
“安静点,等会儿官府的人来了,你的嘴就可以说话了。”江凝拿着短剑敲了敲刘三桂的脑袋。
“嗯嗯……”刘三桂眼神里尽是威胁的意思,想必是想告诉二人,他们兄弟众多,官府来了也没用。
“别叫唤了,再叫唤也没人听得见。”老道士朝刘三桂的脸拍了几巴掌。
“嗯嗯……”
“孟长风?已经死了,你也就别指望一个死人了。”
听到孟长风死了,刘三桂一脸的不可置信,“嗯嗯……”
江凝指了指另一旁地上躺着的孟长风的尸体,刘三桂盯着看了一会儿,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有人来了。”老道士贴着窗户,看到一个中年刀疤脸的男子光着膀子向屋子的方向走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刀。
听到有人来了,刘三桂又瞬间有了精神,打算着一会儿如何让外面的人注意到屋子里的动静。
老道士对江凝使了个眼神,江凝立马会意,拔出短剑抵在刘三桂的脖子上。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没人?”
“砰砰砰”
“大当家?”
“咯吱”
门开了,刀疤脸探进了一颗头,眼里还带着淫笑。
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便看到举起板凳正要砸下的老道士,他被吓得一个激灵闪出了门去。
“来人啊,来人啊……”
“遭了。”老道士暗道一声不好,扔下板凳便到江凝身边,“解开他,咱们现在要拿他当人质冲出去。”
江凝立马反应了过来,短剑抵到刘三桂脖子上,老道士把刘三桂从柱子上解开,又将他的手绑在身后,提着后脖颈便往门外走去。
迎面而来的,是十几个拿着刀斧的土匪,个个凶神恶煞。
“二当家的?”众土匪见老道士手里提着的人,不由大惊。
“孟长风已经被我杀了,刘三桂也在我们手里,官差马上就来了,你们识相一点放下兵器,以后还能做个良民,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江凝回忆着电视剧里劝降的情形,壮着胆子喊话。
土匪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刀疤脸拿刀指着江凝他们,“贱人,你敢杀我们大当家的?谁信,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老子砍死你。”
江凝的手里陡然使劲,鲜血从刘三桂的脖子上淌下来,刘三桂嗯嗯直叫,刀疤脸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刀。
“你们识趣一点,放下手里的家伙,我也知道,你们中有些人是被逼无奈才上山做了土匪,只要你们一心改过,我会在刺史面前给你们求情,让他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如若不然,等官兵来了,只有死路一条。”老道士冲着眼神飘忽,四下防备的土匪喊话,这个时候不仅要拖延时间,还要让他们自己从心里破防,这样才有更多的机会。
“放屁,弟兄们,别听这个臭道士在这里胡言乱语,咱们狂风寨四周都是山林,没个两三年的经验,路都认不下来,这么多年官府哪次剿匪不是落败而归?大家都别怕,随我杀了这两个人。”刀疤脸一声怒吼就要持刀砍来。
老道士和江凝把刘三桂往前一推,“站住,你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江凝手里的短剑再次割入刘三桂的脖子,鲜血顺着剑身蔓延到她的手上,“嗯嗯……嗯嗯……”
“二当家的,对不住了,你就随这两人去吧,我肯定带着兄弟们多给你烧点纸钱。”说着,刀疤脸便冲了上来,同时一群人从后面围住了他们。
江凝被老道士护在身后,两人准备最后一搏,就在两方对峙,生死关头,林子深处传来了土匪的喊叫。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一时间土匪们大惊失色,除了刀疤脸,个个都开始准备丢了刀斧举手投降。
“弟兄们,大家随我一起将官兵打出去。”刀疤脸大喊,但是响应的人寥寥无几。
“抓了他,算你们将功折罪。”江凝趁势说道:“快抓了他。”
一些本就被迫上山的土匪们心动了,他们合力将刀疤脸捆了起来,附到江凝身边哀求。
“姑娘,我们也是被迫上山的,杀人越货也不是本意,是他们逼着我们干的,到时候还请姑娘帮我们求求情,不要杀我们。”
“我也知道你们是被逼的,等官兵来了,我肯定告诉他们是你们抓了这些土匪头子。”
土匪们小心翼翼地点头,蹲在江凝和老道士身后。
“姑娘,还有几十号人在寨子里。”这时有个穿着短衫的青年靠近江凝,唯唯诺诺地道:“他们去巡逻了。”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厮杀的喊叫声。
老道士连忙对刚才的汉子说道:“你去前面报个信,就说土匪头子已经被杀了,让想活命的赶紧投降。”
那汉子一脸的犹豫,不知该不该去。
“将功折罪,谁愿意去,到时候从轻处罚。”江凝见他犹豫,立即对身后的人许诺,人群中开始有人跃跃欲试。
那人见此情形也不再犹豫,立马转身去报信。
焦急等待了半个多时辰,厮杀声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披着戎甲的陈道恒,还有一众官兵。
江凝在见到陈道恒的那一刻,突然就觉得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一直强撑着的身体一下子瘫软,跌坐在地上昏了过去。
陈道恒跑到江凝身边,“阿凝,阿凝。”
“唉,没事,就是吓着了。”老道士拍了拍陈道恒的肩膀,让他别担心。
再次醒来,是在两日之后,江凝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脸憔悴的陈道恒。
“陈大哥。”江凝喘着粗气,虚弱无力。
“阿凝,阿凝,你醒了!”陈道恒守了江凝两日,江凝两日未进食,他也两日不食饭,两个人憔悴的彼此相望。
江凝不知道为什么陈道恒要唤她阿凝,但是那种亲昵让她觉得心里甜丝丝的,“陈大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嗯,道长说你吓到了,”陈道恒懊恼,“也是,任谁都会被吓到的,我应该去接你的,我明知道那里有土匪,还让你们自己来,我真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