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你们可有异议?”
“大人,是他们动手打人,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啊。”封从辉又开始哭腔喊冤。
“你若不去抢夺东西,被告会打你吗?”
“我是他叔叔,孝敬我一只兔子是他的本分。”
“封善林一脉已经出族,与你们封家大族已无半点关系,是与不是?”
“我们是亲兄弟!”
“是吗?既然是亲兄弟,我爹病重时我和一凝到你门上借钱,你可给了一文?你没有。我们家没米没面的时候求到你门上时,你可给过半碗?你没有。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吗?把凝丫头卖了,一个黄花闺女卖进窑子里可以换不少钱了,这话是你们说的吧。”封从礼冷眼看着封善德,“如今,我们出了族,日子好过了,你倒是上门来要东西了,你有那个脸吗?”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站在堂外的刘青山、封一哲和封一顺,跪在堂下的封从志、封从伦都看向封一凝,原来,凝丫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原来是这样。
“哼,一个被退了亲的死丫头,卖了救她爷爷能怎么样?”
一凝知道,要是再让封善德父子说下去,封从志三兄弟肯定会当堂打人,到时候林泽远也就不好断案了。
“爹,没事,如今我们过好了,但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别人拿不走。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些人渣搭上自己力气。”一凝转头叩首,“还请大人明断。”
林泽远拧着眉头,明显不悦,“封善德、封从辉父子辱骂他人,抢夺他人财产,各杖责二十,封从礼虽然动手打人,但念在事出有因,杖责十,原告被告可有异议?”
“我不服,凭什么我们挨了打的判的更重?”封从辉站了起来,大声叫嚷,“你们狼狈为奸,我要到州府告你们去。”
林泽远笑了,“你凭什么不服?”
“我告诉你,姓林的,我们封家可是有人在州府做官的,敢打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林泽远原本在今日之前可能会忌惮,但是现在,他封家就算是在京城有官,他也不怕了。
“哦?是吗?我等着。”林泽远手里的惊堂木狠狠拍在桌上。
衙役们开始上前执刑,封善德一家子鬼哭狼嚎的声音传遍了大堂,封从礼因为得了照顾,衙役也只是做做样子,并未真的下了狠手。
封从辉是嚎着进村的,还有那四兄弟,趴在驴车上动弹不得,一个个哭累了,在车上睡了过去。
封善德经过这次,从心底里把想和自己大哥联络感情重拾旧好的心思抹掉了,他没觉得自己从前做的有什么不对,即便是在自己亲哥那里背了骂名,但他这么多年过得好日子,有吃有穿,儿子能取上富商的闺女,孙子们能在族长家的私塾念书,比吃糠咽菜的封善林一家过得好了不知多少倍。
刘青山在村口等着,见到一凝一家子安然无恙的回来,悬着的心才跟着放了下来。
这时,村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听到封从辉的嚎叫来看热闹的,也有去县衙之前就听到动静等着看后续的,也有人是来看看到底自己养的狗咬到人没有的,比如封从义。
“大哥?”封善德一见到封从义,就想告状,但是封从义却没想在这种地方多逗留,只是冷眼看看了几人,便转身离去。
封从辉还想叫几声,被封善德制止了,跑来看热闹的封从久热切的上前关心,“从辉哥,叔,你们这是怎么了?”
封从辉得了台阶,一时间声泪俱下,让赶车的停了驴车便开始添油加醋地说封善林一家如何歹毒,县令如何偏袒。
村口像唱大戏一样热闹了起来。
一凝一家子,早早躲开了人群,回到了家中,家里焦急等待的人这才心安了下来。
封从义站在新祠堂的大堂里,对封孝廉说道:“爷爷,找机会,还是把那家子收拾了吧,他们也活够了。”
“嗯。”
“一征要去京里了,事情就好办了,过几日户部尚书来县里微服,我带他去见见。”
“好,另外,那邹氏你也要尽快打算,近来看着不是很安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