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温书见柳凌进厨房,问。
“李安,应该是大队长安排他给我们送柴,”柳凌道,“他想用柴换些红糖或面条。”
“可是我们没有面条啊,”温书道。
“那就给红糖吧,”柳凌道,“只是该给多少合适?”
温书已经刷好碗了,他擦擦手:“我去看看。”
当温书看到院子里那一大捆柴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是难为李安这小身板了。
“温知青,”李安还很礼貌的打招呼。
“家里没有面条了,红糖可以吗?”温书道。
“可以可以,”李安连连点头。
温书去厨房里取了一大把红糖用纸包好给李安。
李安一看,连连拒绝:“温知青,太多了。”
“拿着吧,”温知青将红糖塞进温书李安手里,“下次来送柴,别一次背这么多,你一个人上山不安全,别让你娘担心。”
“多谢温知青,我晓得了,”李安紧紧握着手里的红糖,知道温书的话是在好意提醒他。
他只想着多背些柴换点好东西给娘补补身子,却忘记了量力而行,听了温书的话也觉得后怕。
他抿抿嘴,今天背这么多柴确实有些勉强,要不是路熟,估计得摔一跤。
他若是摔个好歹,他娘也活不下去。
想到这,李安再次向温书道谢:“谢谢温知青,我记下了。”
温书笑笑,他其实明白李安的担忧,就是怕自家不要柴了,他就没办法换东西了。
“你不用这么急,我们需要的柴很多,大雪封山前,只要你家有多余的柴,只管送来。”
李安听了眼睛一亮:“好,多谢温知青。”
“下次想要什么,提前说一声,”温书道,“我好提前备着。”
李安有些纠结,犹豫半天还是开口:“······温知青,我能不能多送几日柴,给你换一些肉?”
“当然可以,”温书道,“这样吧,你再送七日柴,我换你一斤肉,怎么样?”
“嗯嗯嗯,”李安连连点头,高兴异常,拿着砍刀和绳子欢快的跑走了。
“走了?”柳凌拿着斧头来到温书跟前,准备劈柴。
“嗯,”温书点了下头,看到柳凌手里的斧子直接抢了过来,“干啥嘞,你伤还没好。”
柳凌没有勉强:“你也有些时日没有沾荤腥了,不如我们明天就去一趟供销社?”
“好啊,”温书点点头,“正好家里的油盐什么的都不多了。”
“你喜欢吃米饭,再多买些米,”柳凌道,“天气越来越冷,若是下了大雪,可能一两个月都不大容易出门,我们得提前准备过冬的粮食。”
“嗯,”这方面,温书听柳凌的,他来得早,比较有经验。
两个人商量着要买的东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晚饭后,洗漱完的温书在炕上像一条鱼似的乱扑腾。
柳凌洗漱回来后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温书兴奋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置:“快来快来。”
终于到睡觉的时候了,嘿嘿。
柳凌眉毛轻挑,明白了温书的意思,耳垂忽地就红了。
他也有些期待,不过却没有着急,先是用毛巾将头发擦干,再脱掉外套叠好放在衣柜上,然后慢慢的解衬衣的扣子。
温书却等不及了,他一把将柳凌拉到炕上,伸手将柳凌的衣领往两边一扯,露出精致的锁骨。
然后“嗷呜”一声咬了上去······
——
第二天一早,温书两个人骑车出门了。
“趁早先去供销社买东西吧,”温书道,“免得去晚了,什么都没了。”
“好,”柳凌自然同意,他小心翼翼的骑着车,免得颠到温书。
这一次,温书的坐车体验还是相当不错的。
柳凌很贴心,在自行车后座绑了垫子,温书坐上去后就没有那么硌了。
再加上还随时可以捏一捏,揉一揉,等到了供销社,柳凌的耳垂已经红透了,而温书却还有些意犹未尽。
“凌哥,”温书看向柳凌锁骨的位置,那里,有一个他昨天晚上留下的印记,他比较怂,最后也就只留下这一个印记。
柳凌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边的锁骨,那里有一个牙印,是温书昨晚留下的。
“凌哥,”温书靠近柳凌,“可不要让它消失了哦。”
柳凌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松了口气低声道:“温书,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好吧,”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凌哥亲亲,真是遗憾。
将自行车存好,两个人拿着背篓奔向柜台。
柳凌负责去买肉,油,盐,米等等这些。
而温书负责去买布、棉花这些。
“凌哥,你买好东西在楼下等我,”温书道。
“好,”柳凌拿起背篓背上。
而温书则拿着一个布袋子,和柳凌分开后,他快步走向买布料的柜台,见柜台人不多,松了一口气:幸好来得早!
售货员看到温书,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你好同志,需要点什么?”
哪里有温书上一世看的小说里写得那样盛世凌人、嚣张跋扈!
“布,还有棉花,”温书掏出钱票。
“布你先看看要那种颜色?绿蓝黑灰,都是适合男同志的,棉花的话,不多了,只要两三斤,”售货员有些为难道,这还是咬咬牙拿出来的。
他们这边冬天天气冷,棉花一直都是紧缺的,每次棉花刚到,就被提前知道消息的人分走了。
换其他人来售货员绝对说没有,可是这个售货员对温书有印象,知道是刚来不久下乡插队的知青。
这些知青们很多都不知道这边的天气,准备的棉衣都不够厚,所以上边交代了要优先照顾。
不然这些知青出了事追究起来,倒霉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所有知青们的家世背景,但眼前这个,看起来就给人一种“我很有钱,我不好惹”的样子。
“布料要蓝色、黑色,棉花都要,”温书道。
售货员一听,将蓝色和黑色的布料抱到柜台上,拿出尺子,问:“要多少?”
温书一顿:他不知道要多少。
售货员看到温书的表情,就猜到了,笑问:“同志,你是要给你自己做棉衣还是给人捎的布料?”
“给别人做的,”温书道,“同志,我没有买过布料,不知道要多少,你多量一些吧。”
“布料扯多了也是浪费,”售货员道,“这样,同志,你说一下那个人大概多高,胖不胖······”
经过一番交谈,温书终于搞定了布料。
“同志,棉花就这些了,做一身棉衣应该是够的,”售货员也是觉得心累,她从来没有觉得卖东西这么难。
“谢谢同志,”温书将钱票递过去,拿着东西去了隔壁柜台买了两双厚厚的棉鞋。
衣服他都不会做,更何况是鞋。
鞋的样式不好看,好在够厚,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