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疏答应了沈知佩的要求。

他的确该去看看乐乐了，也不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

越星疏重新走出了那一片严寒的冬季。

他站在何乐的面前，那个明媚的男孩儿笑得依旧灿烂。

只是沈知佩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年见他时的意气风发。

他依旧是那个体面，谦和，温柔的沈知佩。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曾经的自己也失控过，骂过人，肆意大笑过，也放声痛哭过。

他曾经活过。

越星疏走进了沈知佩的家里，他看到一个水晶的玻璃罐子。

里面装了很多的水果糖。

糖纸在射灯的照射下，在墙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

仿佛那些色彩从他的世界从来没有消失过。

沈知佩看到越星疏的神情哀伤，他笑了笑，伸手从里面拿了一个糖递到了越星疏的掌心。

"乐乐知道你来看他肯定会很开心。"沈知佩说："他肯定愿意跟你分享他的糖。"

越星疏鼻腔酸涩，他打开了糖纸。

塑料纸发出了卡啦啦的声音，他的手指上忽然感受到一点温润的湿意。

糖很甜，可是甜蜜过后，满口的酸涩溢满了胸腔。

越星疏看到糖罐旁边还放了一个罐子，里面装的是糖纸。

但是没有装多少张。

沈知佩笑了笑说："我实在想他想得不行了才敢吃一颗，不然我总觉得他还在，自己就像活在梦中，出不来。"

"乐乐那么坚强的人，肯定也不愿看到一直消沉。"沈知佩笑得温柔，只有说到何乐的时候，眼睛里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光。

照得人心酸。

S城终年无雪，他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有时候会恍惚，这里没有明显的四季更替。

时间像是停滞了。

他做了手术，身体慢慢恢复了。

世界是安静的，他慢慢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而楚屿也再也没出现过。

真的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来福还养在沈知佩的家里，但看到越星疏的一瞬间扑了过来。

这么多年了，它还记得自己。

越星疏摸了摸来福的头："是不是想小哥哥了？"

他的手停留在了半空，这是他和楚屿一起捡回来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