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上次我脑子糊涂,不信你医术便罢了,竟然还打你。”说着还重重的跪下去:“木棍还是之前的木棍,你只管打,打到你出气为止,打死算我的,我已经写好遗书,就算是今日我死在门口,我家里面的人也不会去衙门说半个字。”
萧唯哭笑不得,被患者家属不信任的情况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况且那种紧急的情况天无动于衷才是有问题的。
伸手扶起她,语重心长地说道:“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忘了,当时你也是着急,这事换谁都是这样,也怪我没给你们说清楚,我们都有错,就算抵平,你现在带我去看看你夫君。”
吴燕红见她小小年纪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忍不住又钦佩了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不打的话她吴燕红怎么对得起恩人救自己相公的义举呢?
见她依旧跪着没起来,打趣道:“起来吧,把你打死了谁来买我家的玫瑰花,我现在就指望你能帮我解决这个烦恼。”
吴燕红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顺着她的力道起身,见她这般爽快,便拉着她进屋。
“行行行,等看完我夫君就随你去,你家有多少我就收多少。”
萧唯将手里的木棍丢在旁,任由她拉着往店里去。
穿过胭脂铺,后面就是内院,吴燕红夫妻就住在里面。
“没想到妹妹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高明,我夫君从受伤以来,大大小小的郎中看了不少,就只有妹妹能治好我夫君的病,以后啊,我便只信你。”
吴燕红拉着萧唯边走边讲自己夫君受伤前后。
交流下来,她也知道了个大概。
她的夫君名叫方千舟,是青州学院的学究,十几日前因为吴燕红经营的胭脂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些人用了些上不了台面的法子想搞垮一诺胭脂铺,都被吴燕红识破。
他们没达成目的便买通土匪对方千舟下手,如今又引发疾病,她眼中流露出愧疚。
“要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夫君身死,我怕是百死莫赎,将来去地狱都不敢面对方家的列祖列宗。”
“你放心,有我在,你夫君没事。”
萧唯听她说起这些往事,大概是知道这个时代的女性不易,不知怎么安慰,只得像之前那般给病患家属承诺,这样也算是安她们的心。
况且她也喜欢与这样敞亮的人讲话,就多说了句。
“我知道。”
“妹妹,看你的装扮,你应该是成亲了的吧。”
“嗯。”萧唯没提徐扬晋,现在勉强算是,说不得哪天拿上他给的和离书就不是了。
“今日的事情,你夫君........”
明白她的担忧,萧唯笑道:“没事,治病救人,如果他连这点都接受不了,那也没必要在一起。”
这话一出,刚好对上吴燕红的性子,立马应声附和:“就是,咱们女人也是撑起一片天的,要是男人敢将咱们困在院子里,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要知道她之前当姑娘的时候,就是因为经商说亲不顺利,到20都还没成亲,她就是不愿被拘束,这下算是遇上知音,不由得多了几分相见恨晚。
提起床上的夫君,没来由地‘嘿嘿’几声,便让萧唯在外面稍微等会,进去准备好再让她进来看病。
实则是之前夫君担心会影响人家姑娘不愿意看,她得进去好好说说。
她先去没多久就听见里屋里面传来一声:“妹妹,进来吧。”
萧唯进去,屋里布满中药味道,只见一个男人斜靠在床边,脸色依旧苍白,但明显比上次好了许多。
“你来了。”还没走几步,刘揽猛地冲上来:“你那套针法是不是鬼门十三针?他竟然真的退热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定是,他师父若是在世,肯定是知道这套针法的出处。
“我刚刚把脉,除了有点气血亏损之外,其余一切正常。”眼神 带着敬佩之意,明明几日前这人还是要死的模样,如今虽虚弱,但绝不是将死之人。
肠痈啊,那可是肠痈,就算是大师兄来也不可能治疗得这么利索。
萧唯没理会他的激动,拿起方千舟的手把脉。
手还没挨到,方千舟便立马缩了回去。
“姑,姑娘,你相公真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