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在客栈呆了一日,次日一早,她带着阿狸出门先买了两身成衣,她依然是做男子装扮,阿狸则是模棱两可的衣裳,毕竟一会儿还得回客栈,总不能领出来个小女孩儿,带回去个小男孩儿。
拎着装衣服的包裹,君华带着阿狸缓步走向布庄掌柜推荐的牙行。
需要走过两条街,还会路过云中府衙,没走多远,阿狸牵着君华的手一紧,双眼变得通红,君华一边认路,一边记忆周围的店铺,没注意到阿狸的表情。
直到手被阿狸捏的越来越紧,才低头看了眼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辆青蓬马车徐徐走来,上挂着一个木牌,好似刻着的是繁体的凌字。
看到这个字,君华只觉得脑海中闪过什么,一下又无法抓住,俯身抱起阿狸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径直上二楼包间,打发了小二,问怀里的阿狸道:“你是认识马车里的人吗?”
阿狸疑惑阿母为何不认得凌家的马车,但还是解释道:“这是凌家的马车,不知车内是什么人。”
君华看了一眼快要经过酒楼的马车,说:“这个简单。”
说着拿起一个茶杯摔碎,挑了一块没有花纹的白色瓷片抬手投向马车的蓬顶。
这么小的声音别处听不到,但是马车里的人会听的清清楚楚,果然,马车停了下来,小小的瓷片飞过去被弹开,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车夫下车撩起帘子,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从车内探出半个身子,四周仔细的看了看,又缩回去。
君华隐约听到她说什么,听错了,没人。马车又继续行走。
见里面的主人没有出来,君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讪讪道:“没想到里面不止一个人。”
阿狸从窗户边回到凳子上,说:“那丫鬟是姑父的表妹淳于氏的丫鬟,马车里应该也是淳于氏。”
听到淳于氏这三个字,君华只觉得耳熟,好像在哪听到过似的,也问了出来:“淳于氏是谁。”
阿狸此时已经想起之前老大夫跟他说过,姑母磕到了脑袋,人的脑袋是无比精密之处,有可能出现任何意想不到的症状,现在只是失忆,还算是好的。耐心的解释说:“淳于氏,是姑父的表妹,之前一直跟您和姑父住在一起。”
听着这话君华又十分不解:“我既是你阿母,为何会跟你姑父和他表妹在一起住。”
阿狸犹豫了一下说:“姑母,我不是阿狸,我是阿狰。”
“阿狰...阿狰...”君华喃喃着陷入了怔愣中。
阿狸见她失神叫了一声:“姑母,您怎么了?”
君华只能看到阿狸的嘴一张一合,耳边却没有任何声音,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阿狸焦急的看着她,旁边还有一位眼熟的老大夫。老大夫收了针,说:“你气血虚弱,神疲乏力,清窍失养,乃眩晕之症,此前是否得过风寒,并未养好,现在已有往肺上转移的症状,得好生吃药养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