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如此恶毒?”陆彧尘气极,“我们初来乍到,未曾得罪过任何人,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位置吗?”
“自古皇权对人的吸引都是致命的,很少有人能扛过去,尤其是距离皇权触手可及的人。”颜以曦看着鄞夙,“七舅舅当初也是与皇权擦肩而过的,若是当时七舅舅对皇权表现出一点儿兴趣,只怕现在都已遭遇不测了吧。”
“没错。”鄞夙点了点头,“皇权就是毒药,沾之即死。即使命大,也注定要受尽一生的苦痛和折磨。就像陛下,虽然是皇帝,但却失去了自由,永远与孤独为伴。”
“所以,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小郡主已经被卷入了皇权之争了吗?”芳若发怔了,“可是,在宣朝,小郡主只和庆安侯府有瓜葛啊,庆安侯府不是一直游离于党争之外的吗?难道,这些都是假象?”
“就算是庆安侯府不愿被卷入,也不代表别人会放弃他们。”鄞夙颇有点无奈道:“你们可知庆安侯府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吗?他们虽然置身事外,可眼红他们的人多到数不胜数,纵使亓瑾言身上背负着流言,让那些想要靠联姻拉拢侯府的人望而却步,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对他们没有心思。”
“看来我的确不适合留在庆安侯府啊。”颜以曦耸了耸肩,“我还是比较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像这种涉及朝政,要勾心斗角的生活,我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
“我也觉得你这个性子不适合参与党争。”鄞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你身上的毒,我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替你完全解掉,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清灵丹,你先拿着,如果觉得不对劲,就赶快吃一颗。”
“不行。”颜以曦急忙摆手,“这可是你师父留给你的,我怎么可以随便拿走,说不定你以后也会有用到的时候,这个东西太贵重,我可不能要。”
“傻丫头,我有医术傍身,难道还会怕什么小病小毒吗?”鄞夙将小瓷瓶强硬地塞进颜以曦手里,“相比我,你更加需要这东西,毕竟,你的功夫也只是花拳绣腿,再加上还中了毒,你拿着也能给自己的性命多一份保护。”
“这……那我就收下了。”颜以曦这才收下小瓷瓶。
“陛下说了,你醒来之后,就可以进宫告诉他,你想要什么补偿。”鄞夙皱了皱眉头,“虽然陛下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他不过是说说而已,若是日后陛下再提起,你大可以推诿过去。”
“中了毒,伤的是我的身子和健康,就算是给我再多金子银子,也弥补不了我的损失。”颜以曦鼻子一酸,“有本事他们就把幕后之人抓出来惩治,这比给我什么补偿更加有实际意义。”
鄞夙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颜以曦的肩膀。
……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楚寻不可置信地看着墨轩朗,“你有没有想过,劭冥跟曦和郡主打的赌人尽皆知,你现在这么做,难道是希望劭冥坐实那个流言吗?”
“我是为了六皇子。”墨轩朗难得正经道:“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六皇子能登临大统,为了这个目的,我做什么都可以,即使要背负骂名,或者是众叛亲离。”
“给我一个理由。”亓瑾言坐在一旁,冷冷道。
“北华的公主要来宣朝和亲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吧。”墨轩朗看向亓瑾言,“如果北华的公主成为庆安侯府的世子妃,对六皇子的助力更大,毕竟,北华的公主是北华皇帝的女儿,虽算不得很受宠,但绝对要比颜以曦更有势力。”
“所以,你是打算杀掉我现在的妻子,好为我迎娶下一个?”亓瑾言慢慢起身,走过来,“那你是否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再娶一个?”
“为了六皇子……”墨轩朗的话还没说完,亓瑾言一拳打向他。
“劭冥!”楚寻一惊,急忙跑过来制止亓瑾言,“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