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芳心里窝着火,看到沈青姝这边院子里飘出来炊烟,脸色愈发不好,做饭的时候带着情绪在身上,一个不留神,手被粗瓷碗上的豁口子给剌了道口子。
干活的人手上有些小伤正常,按照往日习惯这时候抓把草木灰敷上就行,可钱芳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想到,任由血流着,低垂着眼思索了半响,带着伤手就找上了门来。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沈青姝正在倒水煮肉片,听到动静还有些疑惑,谁这么没眼力见挑晚饭的时候登门。
一开门,钱芳就闻到了这霸道的香味,香辣味刺激着口水分泌,眼睛止不住地朝里面瞟。
沈青姝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阻挡掉探寻的视线。
“是芳姐啊,这个时候上我这儿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沈青姝站在房门口,没有邀人进去的意思。
钱芳瘪瘪嘴,抬起受伤的手给她看,“哎哟,你瞧姐这手不小心受伤了,小沈啊,上次你给田同志用的那药借姐用一下。”
“嘶,真不好意思芳姐,那药我也没多的了,上次给田同志都用完了。”沈青姝一脸遗憾,虽然空间里确实还有云南白药,可这年头这药就是金贵货,上次要不是情况紧急,沈青姝也不会把药拿出来。
沈青姝低头看了眼她受伤的手指,不算深的口子,恐怕再过一会儿伤口都要凝结了,就这还上门来找她讨要这年头的金贵货?
沈青姝可没拿现代的眼光去看待这些东西,物品的价值得看年代,未来餐桌上浪费多少粮食,可在七十年代粮食多金贵。
钱芳脸上一僵,没预料到她直接说没有了,抿了抿唇。
“不过我听说草木灰也能止血,芳姐我给你抓点。”说着,沈青姝就打算进屋去掏。
“不用了。”她要是要草木灰还上她这儿来干嘛,知青院里多的是,要不到东西,钱芳甩了甩手转身离开。
看着铩羽而归的钱芳,孙胜男靠在门旁挑拨离间起来,“看吧,人家条件好看不上咱们这些穷苦人家出身的人,你还是老知青呢,人家也没卖你个面子。”
“当初田宓受伤的时候人家多着急,都不用问,那药跟不要钱似的眼巴巴往身上撒,现在田宓活蹦乱跳的,可见当初也没受多重的伤。”孙胜男看到现在的田宓,就想到给出去的钱,一阵心疼。
现在能吃能睡的,可见当初田宓就是故意装惨,就为了坑她钱!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听了她的话,钱芳眼底闪过一丝嫉恨,也认为沈青姝是看碟下菜,瞧不起她们这群老知青,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可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又开始虚伪起来,“小沈说了是药用完了,我相信小沈不是那样的人。”
孙胜男见没刺激起她,又说起风凉话,“那她怎么都不留你把晚饭吃了再回来啊?”
钱芳攥住被褥,虚弱地回应,“谁家粮食都不宽裕,我理解。”
她不理解!要说知青院里大家条件都一般般还行,可这两个新来的又是盖新房又是置办东西,搬出去就吃香的喝辣的,怎么着都是不差钱的主,竟然连顿饭都舍不得,让她平白遭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