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心被刺痛了一下,面上不悦地说:“男人总围着女人转有什么出息?”
萧侧妃柔顺地笑着:“是啊,世子就不在府里围着女人转,世子喜欢去什么这胡同那胡同,体验民间风情。”
景王妃黑了脸,胸脯不由得大幅度起伏起来,冷冷地说:“将娇月安置在四喜胡同,王爷也是知道的。王爷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你置喙?!”
萧侧妃假装害怕,说:“王妃姐姐别生气嘛,我们这不是在闲聊吗?王爷对世子自然格外宽容些。”
景王妃脸色缓和了些:“你知道就好。”
萧侧妃又说:“前些日子,妹妹说要赏一个侍妾给青山,青山拒绝了。王爷知道以后,很是夸了青山一番呢!王爷说青山房中清净,行事体面,不像有的人总是闹得家宅不宁呢。”
景王妃按了按心口,睁着眼睛说瞎话:“青岩如今与沈氏相敬如宾,和和美美,谁看了不夸他们是天作之合呢?”
萧侧妃心知肚明,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慕云一眼,掩嘴笑道:“是吗?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大好事。”
景王妃强撑着笑道:“那是自然。只是,太妃喜爱沈氏,乐意让沈氏在一旁陪伴,青岩与沈氏才不总是出双入对。”
萧侧妃站起身,说:“好吧,那妹妹就恭喜王妃姐姐了。哎呀,王爷一会儿要去妹妹的棠梨院吃饭,妹妹得先去准备着,就先告辞了。”
说着,萧侧妃行了个礼,娉娉婷婷地退下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景王妃的眼神一定能在萧侧妃后背上捅几个血窟窿!
景王妃显得很疲惫,眼里隐隐有些泪光,按着太阳穴说:“之前,萧侧妃纵使年轻貌美,也一直被我弹压着,从不敢造次。如今,因为青岩不争气,萧侧妃这个贱人竟然都敢拿话来刺我了!”
沈慕云低头,劝慰道:“更换世子岂是易事?想来父王不会换人,只是拿这个来敲打夫君罢了。”
景王妃擦了擦眼泪:“你不知道,这次番邦王子来朝贺,皇上让出色的宗室子弟作陪,你父王居然让顾青山代表景王府去了。你父王这是在打青岩这个世子的脸啊!”
沈慕云的心沉了下来。
果然,景王妃接着说:“这种紧要关头,你们就是装,也要装出恩爱的样子,千万不能再惹你们父王失望了。”
沈慕云试探道:“儿媳不得夫君喜欢,若是换一个夫君喜欢的世子妃,或许他们就能真的恩爱了。儿媳愿意让贤!”
景王妃沉了脸:“万不可再说这种话了。你是青岩主动提出求娶的正妻!顾青岩岂能当个朝秦暮楚、朝三暮四的人?!他这时候不能再落下任何话柄!”
见沈慕云垂首不语,景王妃脸色缓和了些,说:“你母亲上次送来的血燕还没吃完,她又送来了不少。你拿着过去吃吧。”
沈慕云看着侍女拎出来的两盒血燕,嘴角露出讽刺的笑。
血燕昂贵,原主未出嫁时从来不曾用过。连普通的燕窝,吴氏都不肯让她吃。
忠勇伯府如今却拿来这么多给景王妃。这样上赶着巴结的嘴脸真是难看,孝死人了!
沈慕云接过血燕,起身告辞。
沈慕云心里有点堵得慌,想起娇月设圈套害她和崔铁牛的事,心想,得好好教训教训娇月,让她知道,摸了老虎屁股得付出代价!
既然顾青岩要将她钉死在世子妃这个位子上,那她就做点世子妃该做的事。
沈慕云吩咐半夏:“让人备马车,带上几个粗壮的婆子,随我去四喜胡同!”
很快,沈慕云来到了四喜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