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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棋手入局

“林潜!停下!不要!”胧月眼看着林潜义无反顾冲入造生轮灭光柱中,想要将其拦下,四肢却周身光链牢牢缚锁,力量枯竭,林潜回眸中带着不舍与眷恋,眼角闪着泪花,即使身体在一点点消散,意识逐渐涣散也不忘咧嘴笑看胧月:“若能以我一人换你与世界完好,那我做的这些都是有价值的,你说过,即便我出生污浊,但我的真心澄澈完美,所以凭本心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你会理解我的吧?”

“放屁!你给老子出来!谁允许你这样做了!你把我当什么!说好一起面对!你现在在做什么!凭什么擅自做决定!你给我回来,趁一切还来得及!”

林潜身躯意识彻底消亡,最后一丝能量化作记忆画面在空中游荡,两人互相依靠热吻,空中不断回响:“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瞒着你偷偷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你会怎么做?”

“如果真这样,我就把你囚禁在身边,你将彻底失去自由。”

“那我不是有意的呢?”

“同样囚禁在身边,你想去哪,我跟你去,不能超出我视线之外。”

“那我要是有一天离开了呢?”

“离开?你要去哪?”

“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你不能去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不能跟你一起去?你不在,我太孤独了,可是以我的身份究竟哪里不能去?我肯定是要偷偷跟着你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胧月看着记忆画面痛哭流涕,对阴险小人的憎恨在心中愈发强烈,胧月死死盯着面前三人,开启虚实权能:“你们永远给我记着今日!轮回创灭,下一次再见到我,我会将你们神格彻底磨灭,尤其是你!鸿女,我会回到过去虚实相参境,在你成长之前将你彻底抹除!”说罢,胧月周身亮起星火荧光,身体消融,化作精纯的虚实意志投入造生轮灭光柱中,将林潜残余能量尽数吸收,遁入创灭轮回之中。

一身黑衣的虚无之主带着虚无界渗透现世,随即一声哀叹,趁真实之主不备,将创灭轮回拉入虚无之界。

真实之主惊叫大喊:“均马上就要复活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爱的人其实早已复苏,只是你蒙蔽双眼亲手把他推入覆灭结局!你违背了他的意志,他已经为你写下终局,即便你我这般真正永恒规则,掌握数不尽的法则,最终也逃不开他的定律!鸿女,你有了大限!并且很快就会到来!”

“你怎么会知道?!凭什么我不知道!”鸿女浑身巨颤,脑海中憎恨怨念的身影一闪而过,鸿女低头垂眸,双眼失神,悲痛问道:“是他么?”

现世随着鸿女悲伤落寞,渐渐出现崩溃瓦解之势。

“对,是他!当初均化作十四神格,以自己身躯为容器承载这些神格,每个神格获得他的一部分,瓜分到最后,只剩下他的意志!意志容纳并蕴养意识,这最后一位拥有的就是均的意识!”

虚无之主消失现世,鸿女不堪悲痛,剥离规则之身葬入水镜之台,意识投射现世,以现世为容器,万千世界陡然一副破败之貌。

数十年前,末法时代,诸神消失,神话失传,历史记载,人类繁衍三万年,七千年前,一场巨大的天外灾难降临地球,外来病毒侵入地球,地球充满辐射与外星辐射,七洲板块经过三千年合并,这三千年之间,人类死伤无数,小国消失,病毒感染大量生物变成尸鬼,人类也在这三千年时间里研究辐射未果,各种族人民团结建立军区对抗尸鬼,再三千年后,一名科学圣人出现,将辐射经过实验转换为灵驱力容纳身躯之法移交军区,人类开启修行之路,八十六个军区合力建造总部,推举圣人后代为领导者。经过几百年时间,人类军区扩建至数百之数,同时,动植物经过数千年演化,基因适应融合辐射粒子渐生修为成为异兽灵植,异兽以森林草原为生活区域与人类分庭抗礼,共敌尸鬼,如今,七千年过去,尸鬼异兽达成互不侵犯的默契,异兽违反与人族共处共抗尸鬼条约。

虚无世界中,黑衣巨人男子望向真实之境,面朝现世负手而立,温和的双目蕴藏些许炽热,男子看向真实之境的主人,那是一身青衣的巨人女子,女子感受来自虚无世界黑衣男子久违的目光,回头怒视而去,微微蹙眉,愁容瞬间充满无尽杀意,随即一指轻点虚空,将真实之境在现实中关闭,黑衣男子垂眸感叹:“终于是关上了!小胧月啊小胧月,我再助你最后一次,你可别再犯傻。”说罢,男子打开时空旋涡,进入无神终末时空。

无神终末时空内,曾几何时,黑衣男子曾把一缕残损神格放入此道时空进行孕养,修复神格,经历无数次轮回,这缕残损神格终于修复完好重新生出完整意识。

只是这里天空终日灰暗,没有白天黑夜,无形的怪物占据着这片世界,不定时捕捉人类,人们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只能利用仪器探出怪物轮廓即时躲避,更为恐怖的是每日有大量非生命体实物凭空消失,或是某栋大楼也或是某个路标,而后便有自然灾害发生,腐蚀之雨,雷电风暴,恐怖飓风,三十米海啸,大面积地震等等带走大量生命。

人类恐惧又无奈,资源紧缺,渐渐成习以为常,人们过着恐慌又忙碌的生活,每日求神拜佛,祈祷神明降世,将人类的苦难化去,给人类带来希望之光,从此以往人们渐渐地将情绪寄托在他物。

表中时针不停被人拨弄,黑夜顷刻间转变为白天,“嘿!你这小家伙,又出现了,今天还是老样子来看书的?”一身黑衣老头趴在柜台上一手抚着胡须,手指了指货架上最新期刊漫画本,笑眯眯地望着眼前六岁孩童。

“老板,我有钱了,今天我不蹭书,我要买。”男孩扭捏地笑笑,从裤口袋中摸索着纸钞硬币,放在柜台上,左裤兜掏一会,右衣口袋摸一会,分别从四个口袋里掏出攒了一个月的积蓄,却发现还少一块钱。霎时间,男孩小脸涨的通红,尴尬咧嘴笑笑:“老板,我今天不买了。”小眼睛水汪汪的望着黑衣老板。

老板笑了笑,看着小男孩羞红脸蛋,觉得十分可爱:“小家伙,你可真走运,今天是开店两周年纪念日,第一位到店者书刊漫画包括动画全免,要不要进来看?不算蹭,你想看多少看多少。”

“真的可以嘛!”小男孩激动的跳了起来。

“可以的,你来。”老板挥手示意男孩进店,脸上一片祥和,双眼冒着金色神光:“今天不仅出了纸质版漫画,还有比纸质版漫画更快更新的连载的动画,你要不进来看看?也是免费的。”

“好耶!我要看!”男孩兴奋得手舞足蹈,原地转圈,随后跑进店内。

老板带着男孩进入一间屋内,屋内空间开阔,天花板离地面足足七米,四周都是数字化影视设备投影,二十二种在播的动画映照在白墙上,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的光影闪烁,美不胜收。

“哇!好酷啊!”男孩大笑着跑了进去。

“小家伙,你要看的动画得上那去看。”老板指了指屋内中心处的一张智能影视椅。

“好啊好啊,我要怎么做?”男孩小跑至椅子前,小腿蹬啊蹬,老板上前将男孩抱了上去,随即拿出影视头盔递给男孩:“好了,现在可以开始观看啦。”

“哇,这个真好看,就像真的一样。”男孩笑地合不拢嘴,而后慢慢躺了下去。

老板站在一旁静静观望,直到男孩慢悠悠睡去,老板不慌不忙的轻摇男孩:“睡着了?看来已经去了末法时代,去了就好!去了就好!”确定男孩完全睡去,老板摸了摸下巴笑起来,双眼瞳孔黑光若隐若现,一身老态渐渐褪去,化作一位巨人模样的黑衣男子,肩宽伟岸,头可触顶。

黑衣男子手指轻触男孩脸颊,轻柔的目光如慈爱的父亲:“小胧月,命不可改,运不可触,曾经的伟人说过,得因即结果,无为便可破,这最后一次,我希望你选择放下。”说罢,黑衣巨人男子凭空消失。

“姓名:胧月。军职:世界火种总军联盟第十区军将。编号:S-。灵驱力等级:撼月境68级。”

“末始初7046年,末法时记:11世纪1022年,9月23日21点32分,拱月之战作战完毕,第三次能力回收确认,已确认!”

“任务危险程度:军区安全等级(国安级)-红级戒备。”

“完成作战:抵挡月尸鬼之潮。功勋叠加中,任务奖励:积分。”

伴随着能力回收,一身灰铠男子心神如受重创,头晕目眩之感随即而来,双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身盈满的灵驱力瞬间恢复以往虚弱状态:该死!又是...这种感觉!总有...一天!等我拿...回自己的力量...身躯,这...夺身之仇,奴役...多年,伤我...数次,通通要...向你们讨回来!灰铠男子突然倒地,蜷缩着身子在地面抽搐,细密的汗珠满头遍布,汗水浸湿衣衫,胧月双眼紧闭,全身骤痛,仿若无数细针穿过身躯般刺痛,接着是筋肉被人剥去烈火炙烤的烧灼感,随后便是脏器被人抓取揉搓捣玩重压感,三种痛感交替往复,紧咬的后槽牙发出犹如石子撞击之声,分泌的大量唾液从嘴角溢出,沉重的夜晚胧月独自忍受这份痛苦,站于一旁的身穿军官制服中年人看的揪心十足,眼神湿润,紧握的拳头憋得通红,双鬓见白的他慈父般看着胧月难受倒地却无能为力。

六小时后,胧月悠悠转转的从昏迷中醒来,四周安静,起身走向老韩像往常般汇报身体状况。

老韩点头示意,在胧月转身离去之际被他叫下。

“小远,总部给你安排了个综合能力不错的助手,那个小家伙天赋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苗子,总部的意思,就是让你多带带他,这可全都是总部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啊,你可别多想。”办公室内,老韩抽雪茄将这件任务委派撇清关系,右手摸了摸裤腿,掌心都是汗水,随即起身拿起通讯器拨号。

胧月转身正想拒绝,却被老韩的突然打断。

“你回来!其实吧,我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况且你身边多个人热闹啊,多好!是吧?”

胧月一听,又是这般说辞,自从来到第十军区,老韩的劝告,说服听的起茧子,胧月愣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当即选择默不作声,冷冷地看着老韩。

老韩见胧月沉默不语的样子,心底憋屈:要不是邢未那家伙擅自安排,我也不会这么手忙脚乱,小远到底是我带大的,只是性子却冷了些,究竟该如何改一改他这毛病?

老韩立刻放下雪茄,走上前来,通讯器拨号中,“实在是总部那边...”老韩见胧月不为所动,自己便动了动脑筋,“好吧,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是老杨他们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按军职等级划分还比你大一级,这你也知道,他在总部还是有点关系,在军事方面,你经常拂老杨面子,不听他指挥,在私底下,你又是几次三番破坏他们好事,你我关系他清楚的很,他唯一能做的不就是向总部打小报告么,所以我猜总部的意思,就是想在你身边安插个总部的人当做惩戒。”对不住啊,老杨,兄弟我也是没办法。

“眼中钉肉中刺?老杨是这种人?”胧月随手从桌面拿起一颗金属球。

“没错,你看他平时对你好,其实私底下总跟我挑你的毛病,这次呢,我认为他是借着总部在第十军区一众人的面压你一头,逞逞威风。”

“我咋样对老杨关总部什么事?我行事作风可不是理由,总部给我安排助手,就是变相压制我。况且我又不是来和老杨搞人际关系,他是你兄弟不是我兄弟,惹急了我谁也不鸟,总部除了找理由对我实施制裁,限制我自由还会做什么?我都离开那多少年,总部还揪着当年的事不放?”胧月斜靠着办公桌,背对着老韩,手里摆弄着最新研发新型超声干扰球,表面上不在意,心底的怒意却越来越盛。

“咱们不还有总部那位在么,那件事情的症结早就被他化解,你别老想之前的事,况且你现在这气愤的态度委实过头,气多伤身,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老韩走近些,胧月将通讯器放在裤兜里,老韩一只手已经搭在胧月肩上,通讯器一直在拨号中,“这事总部那位也是知道的,以他的性子,他能让你受这种委屈?这事就连他都默认同意,说明可行,况且那小子真是千年难遇的良才,十分难得,总部能舍得给你当助手说明还是很在意你的面子,更加表明你对总部的重要不可或缺,就算这孩子是总部安插过来的眼线,好歹对于我们也极有用处不是?平时让他打打下手,你不想做的麻烦事让替他去做,你有空教他俩招当做任务完成了就是。就算总部不做,总部那位也会亲自帮你争取下达这份指令,这可是利大于弊的好事。”

胧月耳朵一尖,站起身来双手插兜疾言厉色:“他的指令?!谁下发的指令都不好使!他要是亲自来跟我讲,那我就考虑一下!归队后跟你见过就算已经报告过,其他的不用多说。”胧月暴脾气一冲而起,夺门而出,对于总部的某位关系人物,胧月是满腔怒火。

“这小子。”老韩回到座位上,拿出通讯器,左等右等,还是无人接听。直到半小时后,总部邢未请求通话,老韩立刻拿起通讯器:“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说不成不成,你也知道他,他不愿意的事咱们也没办法,你的面子大!要说你自己去说,挂了!”

总部处,邢未一接到通讯,满心期待等来的便是被一顿口水破骂,一时悲愤:好歹自个身居高位,你爷俩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没多久,老韩疑惑,办公室内来回徘徊:邢未怎么会?明知我们三个关系,不避讳着还大力支持,莫非以往总部下发的任务也是他搞的鬼?他又在谋划什么?!身份暴露就遭了!

老韩又拿起通讯器播回给邢未:这事不对劲,不能让胧月回总部是底线,除了回到总部这一条件,其他一切都好说。此时,老韩心中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他得让胧月自愿放弃回总部的想法。

胧月一边走着一边拨弄着从老韩那顺来的超声干扰器,球形金属外壳,半个巴掌大小,银白色看着像是普通钢球,球面纹刻着许多复杂的光传导回路。

周围的巡回队看见胧月跟看见“瘟神”一样畏惧躲得远远的,生怕这位拥有“战神”“战争杀器”称号的长官心头一个不快找上自己,巡回队长对着一众巡员轻声道:“这位长官光是那冷冰冰的气场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更别说走到我们身边,以后见着可得躲远远的。”

人群中急匆匆跑出一个身影,正是老韩的新助手,刚上任的齐翰从务官,“胧...胧月长官,韩指挥让您再去找他一趟。”

“老子忙着呢!跟他说,他想的事免谈!”胧月一听此话转过头去,眼中寒光乍起,周身寒气凌人,声音响彻军区,老韩办公室内抖了抖:这孩子脾气也不知随谁?

胧月看着齐翰静默两秒,冷着脸背着身站立不动,随后头也不回霸气地继续走着。

“可...可是...”从务官赶忙追到胧月身旁。

“我不说第二遍!”胧月眼神瞥了瞥一旁的从务官,迈着外八步子继续走着,而后拿起那金属小球向后抛去快速离开。

从务官急忙接住小球,谁知小球冲击力强悍,硬生生将他击退两步,掌心火辣辣地疼。此刻的他陷入两难之中,脸带愁容心里直犯嘀咕:这火气,我若再上前怕是要引火烧身,“这该怎么办?”原来想坐稳总指挥从务官一职要求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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