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一路上,见着许多来寻宝寻药的人。
不过此刻的陌子玉情绪低落,根本连看也懒得看这些后来之人。
穿过潮音洞时,陌子玉不由得忆起。
那时候衣胜雪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怕黑,结果不照样一个人离去。
哎,女人呐,当真是捉摸不透!
下了山,来到望山亭。
亭子里坐着三五人,皆穿着朴素,应是来采药的农夫,唯独见不到紫幽田大等人身影。
难道,他们也离开了?
陌子玉眉头紧皱,暗暗思索道。
可不对啊,紫幽随衣胜雪离去,自己还能理解,可田大等人为何也离开了呢?
难道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就是为了引自己上当?应当不是,田大和紫幽应该只是巧合!
可衣胜雪在客栈遇上自己,应当不是巧合吧?可她怎么知道自己在会经过客栈?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从天山来?
对了,奉了师命,也就是说,她师傅知道自己在天山。
可她师傅并不识得自己,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师傅与老头子乃是旧识!
老头子树敌无数,以他的谨慎,若非亲近之人,绝不会告知居处。
那这么看来,衣胜雪的师傅和老头子的关系不简单!
否则的话,此番衣胜雪的师命,就不会只是盗走地图了,可她盗走地图,又是为何呢?
陌子玉琢磨了片刻,虽然捋清了思路,却仍百思不得其解,盗走地图于她师傅而言,有什么用呢?
难道她师傅要亲自去立墓?
哈哈,莫非是老头子的旧情人?这般推理,倒是能说得过去了。
不得不说,陌子玉的心态还是蛮好的,片刻而已,便又没了那失落的样子!
算了,想不明白便懒得想了,陌子玉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想到来时熙熙攘攘,而今离去,却孤身一人,不免有些落寞!
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些许牵绊,自己便可一心寻葬剑谷。
只是,没了地图,自己现在该往何处去?
伫立良久,陌子玉闭着眼回想着那羊皮地图。
虽然地图颇为复杂,但之前也琢磨了许久,还算有些印象,当初本该过天柱山继续北行,而后向东。
只是那本该直走的道路成了峡谷,自己才选择绕天柱山而行,按路程来算,自己之前与衣胜雪他们东行到了佘山,那么此刻,应该北上。
记得田大说过,郦城,在佘山以北,那自己不妨先去郦城,待杀了那沐二少,再继续北上!
想到这,陌子玉睁开双目,杀机迸发,一个纵身离开了望山亭,往郦城而去。
...
顶着炎炎烈日,陌子玉独自在前往郦城的官道上走着。
这条道路,倒是比之前宽广许多,哪怕是三四辆马车并行,仍留有路人行走的地方。
想来这条道,应是直通临江城的。
两个大城之间,有这样一条康庄大道,并不稀奇。
况且,还有佘山这等宝地夹在中间,不管是采药还是通商,都颇为方便。
午后时分,空中弥漫着滚滚热浪,哪怕是站在阴凉处歇息,也照样会汗如雨下。
这条道上,陆陆续续的人从郦城而来,有骑着马的独行客,有坐着马车的公子哥。
当然,大多数还是拉着板车,顶着满头大汗的药农。
瀚海西部,虽然盛产良马,但普通农夫,怎会舍得花那银子去购买呢!
看着熙熙攘攘的来人,陌子玉擦了擦额头汗水,叹了口气。
哎,佘山与郦城相隔不少距离,若是自己骏马还在,估摸着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可如今徒步而行,也不知得走到何时!
就在陌子玉叹气之时,突然,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兄弟,你这是去郦城吗?”
陌子玉闻声回头,见着一个身穿白褂的中年汉子,约摸四十来岁,驾着一辆红马板车,正缓缓驶来。
“是啊,大叔。”陌子玉停下脚步,笑着应道。
中年汉子笑了起来,对着陌子玉招了招手,
“哈哈,小兄弟,你这样走,只怕天黑都到不了郦城,来,大叔带你一程!”
陌子玉指了指满满一板车的药材,苦笑道:
“大叔,你这上面全是药材,我给你坐坏了怎么办?”
“哈哈,不打紧,这莴根可牢实着呢,就你那小身板,指定压不坏!”中年汉子笑着说道。
陌子玉闻言,哭笑不得。
自己竟然会被说成小身板,不过,与眼前的中年汉子比起来,自己可不是小身板吗!
“好吧,谢谢大叔了...”陌子玉坐上了板车,对着中年汉子拱手谢道。
中年汉子摆了摆手,笑道:“客气什么,出门在外,能帮一些是一些,没啥大不了的...”
陌子玉神色一黯,想到自己当初也是这般想,所以帮了衣胜雪。
结果把老头子的墓给帮没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是啊,能帮一些是一些...”
“怎么,有心事?”中年汉子听到陌子玉叹气,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