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善亮一把抓住方铜的手臂，说的有些激动，眼睛里尽是惊恐之色。

“什么！”

方铜一把将翻开的书合上，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并没有拉开雷善亮那双将自己抓疼的咸猪手，与内心的波澜相比，这点疼痛在可忍受范围内。

“他就死在那场公交车坠江事件中，就在当晚就被打捞起来了，现场一共十具尸体，据说到现在都还在殡仪馆内没有被火化。”

雷善亮一边说一边朝着人声鼎沸的教室左右看了看，很好，自己的位置还算是在中间。

明明是早上，但总觉得提起这事时周围的温度都莫名的下降了几度，甚至一种略显潮湿感觉在教室里弥漫。

“方铜，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雷善亮神情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看着方铜。

“你想多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方铜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天知道此刻方铜心里的紧张，与雷善亮相比，方铜不仅感受到了，他还亲眼看到了。

就在他的旁边过道上，站了一排八个。

那八个身影正是李叔他们，一个个就像是行走的水库，不断往下流着水，方铜甚至看到那些水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脚边，将他的鞋子也纳入了其中，而那些水更是将他前方雷善亮的鞋底也给浸湿了。

雷善亮莫名觉得脚底传来潮湿的气息，但是看过去又发现毫无异常，不由心生疑惑，难道自己的感官出了问题？

一张张惨白如纸的脸齐齐侧着头望向了方铜，每一张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血肉翻卷，在白天这个时候看那些伤口更加清晰可怕了，与梦中多了的一层滤镜不同，方铜现在竟然能够看到那些翻卷的血红色肌肉纹理，忍不住有些反胃。

但当着李叔他们的面，方铜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煞白着脸极力压制着。

方铜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和之前没有多少差别，就连雷善亮也在看到老师来了之后转过身子扮起了好好学生。

所以现场这么多人，可这么多异常的行走脑电波却只有方铜一个人能清晰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