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义并不理会这些口舌之争,在庙内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宝贝,可心中的怪诞感却愈发浓重。
这种感应让吴道义觉得古怪至极,旋即默不作声地退到庙外,暗自琢磨是不是该离开这座鬼城。
他相信自己的感应,因为这让他躲过了很多次杀身之祸。
庙内越发嘈杂,有修士坚信这座庙宇不会无缘无故立在此地,只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蛛丝马迹,随即一跃上了金身处。
头陀修士面沉似水,接连怒喝,觉得此举对金身是大不敬。
这话一众修士自然听不进去,三两下将头陀修士架到一旁,继续对金身敲敲打打。
只是突然的,庙宇的门关闭。
金身前凭空多了一把刀,刀身呈现如血一般的红色。
惊疑不定的修士见状相视一眼,默不作声地同时探手夺宝。
眼看着就要夺得宝刀,这把刀忽的一下飘到头陀修士面前。
刹那之间,头陀修士双眼精光暴涨,陡然握住刀柄。
一时间庙内的修士不由自主地看向头陀修士,面目慢慢不见和善,旋即将头陀修士团团围住。
庙外的王云起,连同一众姗姗来迟的修士,有些摸不着北,也听不清庙内的动静。
随着时间流逝,只见庙门再度打开,脸上满是血水的头陀修士举着刀,独自站在一堆尸体上。
吴道义紧皱双眉,默默往后又退了几步。
更让他惊疑不定的一幕发生,头陀修士将刀放置于金身手上,双手合十一拜后,竟是自绝当场。
但见庙内地面上的血水缓缓流入金身之内,眨眼间庙内风平浪静,不见一丝一毫的血雨腥风。
吴道义莫名觉得金身上的笑容有些戏谑,他大惊失色,急步后退,一语不发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沿途上的遗民愈发狂热,频频叩首,撞破了脑袋,每叩一次,就有一股淡金色气息飘入庙宇内。
鬼城外,经历这番怪诞景象的吴道义,深呼吸一口气,满脸后怕神色。
他知晓,这只怕是某些修士在念域留下的手段,是死是活不好说,但绝对不是个好人,这点他能肯定。
按照性子,他这时候该拆了那邪庙才是,但他心中有一种天大的恐惧渗透全身,犹豫片刻,还是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想着日后境界高点再来拆。
但他并不知晓的是,今日这般景象在天域三重天地皆有发生。
这庙,也不是他能拆的。
死人,活人,都开始趟浑水。
乃乱象之兆。
……
迎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陈灵川三人飘荡在茫茫江湖上。
天六轻声问道:“我们接下来去何方?”
王云起懒洋洋道:“这鬼天气,其实比较适合瞌睡的,要是我的姜姑娘在身边就好了,良辰美景,赏心悦目。”
天六鄙夷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王云起反将一军,“龌龊之人才有龌龊之想法。”
陈灵川对两人的口舌之争充耳不闻,少年看了眼自己的藏海,又看了眼腰间的剑鞘,觉得任重道远,还需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