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青沉默许久，摸摸少年的脑袋，然后轻笑道：“人族恒心不可辜负，潜力不可估量，自然是有的，你若是有这志向，不妨也去看看极境的光景，到时候记得给师兄展示一番。”

有些事，可以努力一二。

看毅力，也需要他人鼓舞。

说与不说，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其实影响却很大。世间许多人，还未开始做一件事情，便被人不断泼凉水，成了别人眼中异想天开的笑话，美其名曰是为了打消他们不切实际的念头。

久而久之，这些人止步不前、安于现状，失去了雄心和壮志。

对于凡人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也是坏事，少了点未知的磨难，多了点碌碌终生的慨叹。

而对于修士来说，坏处更大于好处，修行，本就是一条荆棘密布的道路，有目标才有动力。

因此，尽管陆正青亲身体验过三境修行的层层险阻，知晓难度何其大，依旧没有选择阻止少年的满腔热忱，毕竟一开始就失去一往无前的心远比在三境蹉跎要可怕得多。同时，他也相信小师弟有这天资福分。

陈灵川听到这话，忽然觉得面前的大师兄好似与书塾中齐先生的身影隐隐重合。

少年神色舒展，展颜一笑，“我会尽力一试，看看极境的风景是何样。”

陆正青笑着点点头，“好，师兄相信那一天不会远。”

“窍穴首先需要感应位置，而灌注则可通过灵气牵引入体，亦可通过灵丹辅助，甚至某些天地奇珍能让修士一日灌注数十窍穴，看努力亦看机缘……”

两人坐在岸边，缓缓述说着修行的要领。

……

那浮天界域外的无尽界渊内，两名男子缓步而行，瞬息万里。

李清风青衫飘飘，感慨道：“听你的乖徒弟说，灵川那小子已经准备破入三境了，这修行速度真是一等一的快。我探查过他的根骨，修行到现在约莫半年时日，我若不是他的师父，指不定得多嫉妒。”

“天赋好也就罢了，气运还旺，咱们在翼望山待了大半辈子，有在路边看到鬼兰花吗？我是没有，师兄你有吗？”

“身怀无上体质之人多是气运宠儿，这点确实遭人嫉恨。”张浩平微微一笑，又叹了口气，“不过师弟你别忘了这次外出见到的光景，恐怕传言为真。”

李清风沉默片刻，收敛了一点笑意，随意道：“路在脚下，有的走就走，没的走就打。”

说到这里，李清风一剑将阻路的生物斩灭，满脸嫌弃，“我是真烦这渊海一族的鬼东西。”

张浩平摇头失笑，“你啊你……”

……

落须柳下，白絮随风飞，嫩芽展新颜，一片祥和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