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是炎阳殿外门弟子入殿听经的日子。
一大早近百名炎阳殿外门弟子纷纷登赴山势颇高处的一座殿宇。
作为昨日才新晋的云罗分宫,炎阳殿外门弟子,宁天昊、白玲珑身着统一道服,也在其中。
这些外门弟子多与宁天昊二人年岁相近,但在二人前头却有一名个头出众的青年鹤立鸡群。
“师弟、师妹,今日是你二人第一次入殿听经,有些规矩我还得给你们说道说道。”青年回身说道。
“师兄请讲。”
“你二人的名字皆已造册,入殿后会有专人为你们安排落座,不可挑剔。为我们讲经的是内门长老,不可顶撞,前日就有名弟子惑而不解固执己见,受了重罚!”
“多谢师兄提醒!”
这名青年,宁天昊、白玲珑早已结识,复姓闻人,单名一个拓字,自称是炎都城城主的外甥,也是个外门弟子,却是个在外门待了近十年的弟子。
在这云罗分宫,外门弟子超过三年还未进入内门,便会被强制迁散,许是因为炎都城城主这层关系,闻人拓才能在外门从少年待到青年。
听经殿乃是炎阳殿仅次于主殿的第二大殿宇,踏上殿前白玉石阶,初来乍到的宁天昊二人便被这雄伟殿势震撼。
听经殿内,近百弟子坐落有序,宁天昊、白玲珑被安排在最末端。
讲经的是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须髯半白,声音雄浑。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国治民,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
殿内,老者所讲之经且不说与玄力修炼有无关系,这些个十多岁的少年听不听的懂又是一回事。
饶是讲经老者言既深奥,满座弟子皆是聚精瞩目,不敢分神。
坐于最末端的宁天昊要么抓耳挠腮,要么神游在外,忆起这几日的遭遇经历。
许是想起琐事,宁天昊瞧了眼白玲珑,却见她躬身埋头,双目闭合,呼吸均匀,睡得可是安稳!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宁天昊抬眼一瞧,却是讲经老者走了过来,他连声轻唤白玲珑。
这经言确实神妙,直叫白玲珑深眠入梦!
最后在老者重唤三声过后,白玲珑才堪堪睁开睡眼。
“我刚才讲到何处了?”
白玲珑小心翼翼回答:“弟子……弟子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不知讲到何处了。”
老者冷哼一声,将手中卷册丢到白玲珑面前,转身而去。
“《道经》第三十八到五十四页,为我今日所讲,明日你便将这几页内容背于我听,要是差了一字,我绝不轻饶!”
白玲珑将这册《道经》取回,神色郁郁,叹了一口气。
整整一日,老者所讲皆如《道经》此类,只在下午的最后半个时辰,才谈及玄修之道,却也是捉襟见肘,缥缈阔论。
……
傍晚时分。
回到住处的白玲珑不敢懈怠,将这《道经》三十八至五十四页一遍又一遍的复读。
宁天昊少见师姐如此用功,凑到跟前,坏笑道:“二师姐,你可要认真读吆,别再睡着了,明日那老头还要考你呢!”
“去你的!该干嘛干嘛去!”
为了不影响白玲珑背《道经》,宁天昊离开住处,准备寻个清净点儿的地方修炼。
他只刚出了屋子,便被闻人拓拦下。
“天昊师弟!天昊师弟,你过来一下!”
宁天昊、白玲珑、闻人拓与四十多名外门弟子共居一处名为“净明苑”的院内。
净明苑共有简舍十多间,大都为四人一舍,许是卫颜的安排,宁天昊、白玲珑只两人一间。
此刻,闻人拓正站于自己舍门处,召唤宁天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