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迅速拔寨启行,说是营寨,就把钉帐篷的钉子一拔,方布一收,前后不过几分钟,几乎与吴军同步进退。待陆逊走到蜀军营寨,只能看到一堆造饭用的坑,和一地狼藉,还有前方稳稳后退的蜀军。
“速行!追杀蜀军!”陆逊下令道。
你试过穿着盔甲拿着武器跑步吗?还是长跑的那种。独孤彻见吴军加速追来,一点也不慌,甚至有点想笑:以两军的相对速度,看是我先被你追完十五里,还是你吴军先累垮。你当你是志愿军啊!再跑几里甚至都不用你再追,我直接回头干你一梭子又有何妨?
果然,没追多久,陆逊即下令停止追击,率军回营。独孤彻一看机会来了,下令前军变后军,后军作前锋,杀到,呃不,跟到吴军屁股后面。然后在原位置又那么一躺,一副“你过来呀”的样子!两支军队就那么暧昧的相隔约十五里的距离。
磁性战术。
陆逊空跑一趟,对蜀军的目的更疑惑了:这独孤彻想干嘛?消耗吴军体力?问题是蜀军也得跑来跑去,而且是追是停,主动权在我,你拿头打?思得半晌,心生一计:每次令五千步卒攻寨,若敌接战,则亲率后军赶上,与之交战,若敌继续退后,则自己轮番用部分军队调动敌军全军,照样稳赚不赔。
言出法随,休息一日后,谭雄领兵搦战。
“大哥,此人前日出言不逊,今又犯我营,吾观其兵不过数千,何不灭之?”张星彩想先吃下这一小支军队,跃跃欲试问道。
“莫急,此陆逊应对之策,吾等不可接战,若战,为之缠住,倒遂陆逊意。备好箭矢,彼若攻我,轮射之。做好准备,随时启行。”独孤彻并没有头脑发热接战,还是钉在高台上随时盯着陆逊动向。
谭雄打过来了,谭雄军停下来了,谭雄损失很大,谭雄退了回去。
“吾等箭矢不足,若彼轮番如此,却当如何?”张星彩担心问道。
“莫急,此番不过演戏,吾自有口袋候之。”独孤彻继续打太极。
第二日,吴军换作李异来攻。独孤彻此次没有抵抗,而是直接下令后退。同时藏下一个暗哨:如陆逊不来,按兵不动,如陆逊追来,速放信号。
独孤彻边走边发狠:陆伯言啊陆伯言,你追是不追?你追,我就继续吊着你,你不追,哼哼。
……
陆逊是没追,但李异边追边变着法地骂人。
草,东吴这些大老粗将领,怎么都这么爱骂人?李异谭雄,本事不大,口气不小,真当我好惹?独孤彻无语中夹杂着不小的报复之心。
“屏儿,汝前日欲战谭雄,今谭雄不在,战李异可得?”独孤彻决定不忍了,在后退途中问关银屏道。
“敢!此人辱骂大哥多时,若非无大哥将令,屏儿早欲将其大卸八块!”关银屏捏着拳头,忿忿说道。
又走了一段路后,独孤彻粗略计算,估计离陆逊已有四十余里的距离,吴军主力一时半会不可能赶过来。遂下令回军冲杀吴军:关银屏作中军,自己和张星彩率部左右包抄。
“贼将口出狂言,把命留下!”关银屏大喝,直取李异。
李异见是个小姑娘,哈哈大笑:“独孤彻不敢现身,却叫女子送死,老爷刀重,若是伤汝,却是不美,不若降了老子,作个小妾,亦是好事。”
关银屏气的发抖,骂道:“蠡贼住口!纳命来!”
两马相向而行,二人刀借人力,人借马力,“嘭”的一下,二人擦肩而过。关银屏刀重,力气又大,竟将李异掀翻落马。李异被这小姑娘的力气吓到,面有惧色,刚爬起来,又见关银屏调转马头冲将而来,急忙举刀遮架。关银屏有马力加持,一刀自下而上挑去,又把李异挑个趔趄。
“呀!”关银屏从马上跃起,长啸一声,高举长刀,借助自由落体的力道从空中朝李异劈下。李异虽然心下害怕,但命危之际,也是拼尽全力举刀硬架。“咣”的一声,李异被震的直吐鲜血,虎口崩裂,长刀脱手,倒退数步,坐倒在地。关银屏乘胜追击,一刀劈死李异。蜀军见敌军大将被阵斩,高呼着掩杀过去,更兼独孤彻和张星彩两路包抄,吴军仓促接阵,瞬时大败亏输,四散逃去。
败报传回,陆逊拧眉欲滴水,心下盘算:既然这样,那我以不变应万变,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报!孙安东与关羽作战不利,特请大都督援救!”传令兵汇报道。
陆逊听到孙桓危险,又看着再次大摇大摆的回来的蜀军,完全明白对手的用意:关羽军才是战役核心,蜀军的目的是孙桓。他独孤彻这么干就是想贴着自己,如果出战,他就避战;如果骚扰,他就按兵不动;要是去了个傻子骚扰,他拉长战线后灭掉;但如果不管他,去帮孙桓,他又在背后,自己随时面临前后夹击。总之,就是战也别想战,援也别想援,就在这里憋着。
“嘭!”陆逊又拿桌子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