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皎皎拎起她腰间那个甩了两圈,看向了庄羽。
庄羽的脸霎时通红一片,垂下的手微微挪开了些,露出了腰间坠着的,空落落的络子。
程十鸢大叫:“你把玉牌捏了啊!”
庄羽更不好意思了,像只鸵鸟一样,头都要埋进了土里。
“我,我见那七骨雷蛇是凶物,怕不如赤焰白猊那般好对付……何况贺师妹已快力竭,我就、就将玉牌捏了,唤了大师兄来……”
“你!”
程十鸢要被庄羽气死,又不好去责怪他,急得原地直跺脚。
贺皎皎也是有些无语。
但转念一想,庄羽也是为了几人的安慰着想,而且他只是捏了自己的玉牌,也算不上做错,并不能怪他。
只是眼下温长宗人已经来了,庄羽是肯定要被带走的,若是知道了他们先头的遭遇,她和程十鸢约莫也会被带离。
倒还是有些遗憾。
温长宗听了庄羽所说,又是“七骨雷蛇”,又是“赤焰白猊”的,一张温和敦朴的脸上表情骤然丰富起来,倒像是比他自己遇险了还要紧张害怕。
他忙问:“你们也遇到了凶物?那赤焰白猊又是怎么回事?可有受伤?!”
他只差没拉着几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检查一番了。
庄羽还在惭愧,程十鸢还在气恼,便只有贺皎皎答道:“赤焰白猊没事,偶遇的,就那条七骨雷蛇出现得比较突然,还好也没伤着谁。”
她没将自己被咬了的事说出去,反正吞了蛇胆和内丹后伤势看着是全好了,她不想节外生枝,更怕温长宗抓了她回去寻医诊脉。
“倒是大师兄你,你也遇到了凶物?”贺皎皎没等温长宗回应,便又问道。
温长宗拧着眉点点头,“来的路上的确碰到了,很是奇怪,太初之境里不应当有这等凶物。”
温长宗还和那几只凶兽打了一架受了点伤,他身上那些血渍有凶兽的也有他的,但他不想说出来叫几个小辈担惊受怕。
“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既唤了我来,我接你们去境眼处候着便是。等出去了我再将此事报给宗主和老宗主,他二位定有安排。”温长宗又说。
“是了,有大师兄在,我们什么也不怕。”贺皎皎点头称是。
的确,他们现在在太初之境里,还什么都搞不明白,贸然呆着,一是怕还会有凶兽来袭,二则也是没那个本事去对抗和调查。
这会儿温长宗既已被庄羽唤了来,倒不如安安心心地跟温长宗走,省得再生些什么变故,把小命赔进去了可不值当。
反正她也摘了不少紫红灵果,任务是做完了,识海应当也能扩充些。
庄羽也应声,朝着温长宗行礼,“那,那烦请大师兄带我们去境眼处吧。”
温长宗抬手回礼,“应当的。”
“可是,可是咱们这一走,排名不就不作数了吗?那怎么办呀……”程十鸢恼了一句。
庄羽十分为难地看向她,“实在抱歉程师姐,是我拖累了你们……要不,要不……”
“要不你自个儿留在这里继续你的探险?反正捏碎玉牌传讯的是庄羽,不干你的事。”贺皎皎站到了温长宗的身边,扬头抱臂,看着程十鸢。
“那怎么行!万一还有凶兽!”程十鸢立即否决。
“那不就得了,你已经不敢再待在这秘境里,就不要贪图那排名的奖励。何况我看你应该已经得了些灵植灵果了吧?也不算一无所获。”
贺皎皎摸了摸下巴,“灵果虽好,可不要贪杯。”
程十鸢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倒也不是真不愿走,只是多少有些不甘。
但毕竟性命要紧。
想了想,程十鸢还是点了头,也站至了温长宗身边。
“那便就先跟我过去?其实境眼那处也有不少灵植灵果,若是人还没齐,你们也可去附近寻一寻机缘。”温长宗见程十鸢颇有些沮丧,只好安慰两句。
“只能这样了……”程十鸢应道。
“得了,大师兄快走吧,省得又生事端。”贺皎皎劝道。
温长宗便点了点头,从他的混元空间内掏出一把长剑,三两下结印结阵,不一会儿,贺皎皎等人脚下就亮起了一个法阵,时空变换,斗转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