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几日我将药和写好的册子给您拿过来。”
“还有一件事想拜托孟大夫。”
“你说,高兴的话我会考虑。”
“我这铺子刚接手的,我不认识药,就想让您帮忙掌掌眼,看这里头的药材质量行不行,我刚接了一个大单子,保证了质量,我才敢出货。”
“这样的小事让我做?”
“要不,您教我认药辨药?我就能自己做。”
“哎,那多费事啊,你不是有两个伙计吗?你别告诉我药铺的伙计不懂认药!”
“孟大夫,我药铺是二叔从前开的,他卖过假药,我不信任他。”吕南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是假药?”
“这事在肃宁府都传遍了,他卖假药害了一个大官,如今他连药铺都开不下去了,所以我可要好好看清楚。”
孟大夫瞪大了眼:“你这样可不行,这样吧,先让厚柏帮你理一理,等下回你来了,我再教你,不过我只教三日,你能学多少就看你本事了,因为我要养生,不能教徒弟。”
“那厚柏呢?你不用教他?”
“厚柏他在我身边自学的,我没教他,如果他学不会,一个月就会滚蛋,我会找其他人来伺候我。”
吕南星:……
厚柏:由此证明了我的脑子好使。
由于吕冬冬不方便挪动,吕南星便不将他带回肃宁了,其实她本就想让吕冬冬一直不回了,若不是他年龄太小她也不会犹豫,让孟大夫留在药铺也是有照顾吕冬冬的想法在。
之后他脱了奴籍,就在县城里念书。
家中如今无长辈,当姐姐的是妾,弟弟也还是个奴,有太多的不如意,但今日也有好事,就是弟弟的腿治好有望。
临行前,吕南星写了一封信,寄到凛中谢府。
回府城的马车轮轧在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沉重之中有一丝跃动,仿佛努力摆脱命运轨迹的人拼命撕开豁口。
雪天总有晴的一日,但有些人任何天气都想不干人事。
虽然常胜侯已经让李嬷嬷离开,但李嬷嬷厚着脸皮留在府里,她就不信她硬是不走,侯爷还能强硬让她走。
这回和裴芳芳见面,她也不亲自去廖府,而是约了人到外头的茶楼。
“老奴今日趁那女人出去,将她写的东西拿出来了,你看看,有什么不妥的?”
裴芳芳不屑的接过那个素面册子,册子的封面什么都没写。
她轻哼一声,一个乡野村姑,能写出什么东西,不会像她弟弟画乌龟,画乌龟也得是闲人才能有机会画,她那种人,不愿意好好当个村姑,非要出来勾引侯爷,能会写几个字……
心里还未叨叨完,裴芳芳就被那整齐又秀丽的簪花小楷震惊了。
看字能识人吗?从前她认为是能的,但此时,她认为不能。因为她认为十分不堪不值一文的女人写出了一手极其漂亮的字,漂亮得让她嫉妒。
她从小被家里逼着练字,不说天天练,但也绝对练得不少,都没有写出这样的字来,她凭什么?就凭她长得跟狐媚子一样吗?
就算是专门培养出来当瘦马的,练出这样的字也是要花不少时日的。
“怎么了?这上头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