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你帮忙把抱琴背到我院中。”
男女大房什么的,完全没有命重要。
几人就挟持着李嬷嬷,背着抱琴出了院门。
到了她的院子,她让阿土去找绳子。吕南星将李嬷嬷捆成了粽子,丢在了她院中的厢房角落,让阿土和吕冬冬看着,锁好院门。
安顿好抱琴,给她上了药。
院子那棵已经开始落叶,枝如龙爪的槐树旁,吕南星将一蓝色的布带挂了上去。
她来到厢房用簪子刺破了李嬷嬷的手腕,用碗接了一碗血,用那血在一块布上快速写字。
不久她就听到了几声鸟叫,然后将一个包裹扔出了墙外头。
一个被冷落的妾室,理所当然被安排在侯府的偏远角落,墙外就是巷子,倒是方便了自己与外头的联络。上一世只能看着的那一方块天地,她要慢慢打破。
墙外头的傻柱拿到包裹,去了外头街市一茶楼,说书人刚说完一个段子,下来喝口茶歇息的间隙,就见到桌子上有一块“血书”,一看不得了,说是某官员府上特别富有,连给家里写的家书,都是用的上好的丝绸,让绣娘一针一线绣上字的。
这事件到了说书人嘴里,那就变成了故事,大人物的故事,是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最津津乐道的了,传出去的速度是闪电般的,传出去的样子是五花八门的。
“有钱人的生活不是我们一般人能懂的啊!我算是见识了。”
“是不是京城的贵人都如此?写字都用绣的吗?”
“或者那官人写字不好呢?”
“这是不是太奢侈了,据说前些日子,军备府那边有官员被办了,似乎就是生活太奢侈了,据说妾室就有三十几个。”
“天啊,所以那些绣的家书,一人绣上几个字,也不是那么辛苦。”
“看你说的,这哪儿用妾室亲自绣啊?那都是绣娘在做,一百个绣娘一人一字,就能绣一百个字,一人十字,就是一千字了,可不快么?”
“那是整个肃宁府的绣娘都没有那么多吧?”
各种各样的传说在傻柱的刻意引导下,很快传到了军备府。传到军备府的内容是:某官员竟然有三十多个妾,养了一群家奴,日日给他绣家书,一封家书要用一百个绣娘,同时在那丝绸上绣字,就成了一封信,那可是世间最贵的信。
吕南星估计李嬷嬷饿极的时候,将人扔了出去。她想去侯爷面前告状,可是侯爷这晚没有回来。
李嬷嬷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气了一晚上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让人去“请”吕南星到她院子,亲自教她规矩。
抱琴已经回来,吕南星哪里还会听她的?她早就将门关死,任跑腿的丫鬟敲了许久她也不回应。
最后,李嬷嬷不得不亲自来拍门,叫破了嗓子,丫鬟手都拍疼了,里头的人就是不开门。
“给我撞开!”
李嬷嬷气急,昨天竟敢砸她,捆她,还割她的手腕,她也不管那些个规矩礼仪了,真的让人找来一块长木头,吕南星豪不怀疑,若是有攻城槌,李嬷嬷也会毫不犹豫的用在她的院门上。
撞击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那棵龙爪般的槐树上又有了布带,不久,说书先生又有了新故事。
说是某官员未断奶,府上由奶娘管家,因府中眼界太高,府规规定不能用纸写字,只能用丝绸绣字,府中姨娘某日写字,就被奶娘家法伺候,如今去某官员府后宅墙外,还能听到撞击声。
是什么样的惩罚能发出撞击声,简直不要命了。
傻柱将人引到了军备府外。
军备府衙门的管理严格,不准无关人员进入,但宅坊这边就没那么严了,但也有人守着。来了那么多人,守着门的人很意外,去赶人的时候,却是赶也赶不完,因为人越来越多,只好赶紧汇报上官,出动更多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