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心想,你问我,我问谁?他嘿嘿一笑,高深莫测的说道:“魔术嘛,拆穿了就没意思了!”
这时,CBD城区的西村派出所终于出警了。
一位警官带着一位辅警驱散了围观者,将相关人等带回了派出所,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录了口供。
虽然警官知道违法情况基本上是属实了,鉴于取证方式有待商榷,却也只能对绿毛进行口头批评教育,责令删除所有的偷拍照片,然后开了五百软妹币的罚单。
高兴受刘雯律师的熏陶,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直接从绿毛裤袋里摸出手机来的,只说是在地上“捡”到的。
至于对短发女生和高兴,警官最终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两句:“有事情找警察,下一次不可以这样莽撞了。”
“你们心中有正义感是好事,但是我们是法制社会,做事还是得要注意分寸,下次可不能再‘捡’别人的手机了。”
“地铁口这里的摄像头正好坏了,前两天刚刚拿去维修了。”
其实,调取闭路监控视频的正常流程需要由警方向地铁公司发起。
短发女生自然知道警官这一番托辞便是高举轻放了,不追究两人多少有些侵犯他人自由的违规操作。
总之,法理不外乎人情嘛!
她连忙点点头,道了一声谢,拉着高兴转身走了。
出了派出所,高兴这才发现刘雯的右手似乎与绿毛拉扯的过程在地上撑了一下,多半是挫伤了,已经出现了水肿。
当她下意识的用右手刚刚提了一下装着材料的手挽袋,就禁不住偷偷的龇了龇牙。
高兴见状连忙抢过手挽袋。他拿在手上掂了掂,禁不住咋舌道:“这么沉?”
刘雯这时才算是找到机会,转头对高兴道了一声谢:“开心,今天真是谢谢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高兴眨巴眨巴眼睛:“嗯,不客气,你‘开心’就好.......”
刘雯留着十分干练的短发,皮肤白皙,不过五官却是精致耐看的那种。
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天生有了美丽聪慧的资本。
这一双丹凤眼的眼神清澈,倒是没有某些律师那种审视或锐利的逼迫感。
刘雯这时有些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我刚刚开完庭,坐上地铁......诶?你今天下班怎么没有坐地铁呀?”
高兴随即将今天公司发生的被离职的事情三言两语的跟刘雯说了。
他最后说道:“疫情期间我就提前向你咨询过两次关于劳动仲裁的流程,现在看来要派上用场了。”
刘雯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两句:“我记得你们公司后来只给你发的月薪已经克扣不少了......马上就要交房租了,真不想看到房东那一张讨厌的嘴脸。”
前后两句虽然有些跳跃,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高兴还是听明白了刘雯似乎有点打算“扶贫”的意思。
她总不能开口直接问,要不要我借点钱给你江湖救急啊?
三年疫情,上至国家,下至平民,虽然没有太多遭受病毒的肆虐,但在经济方面确实是受到了冲击。
尤其是实体经济,尤其是经济能力较弱的年轻人,几乎是首当其冲。
不过,高兴知道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最好不要向人借钱,尤其是向一个有些心仪的漂亮女生借钱。
面子上挂不住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不少时候,借出去钱,就像是借出去了一个朋友。钱回来了,朋友也就回来了。钱要是回不来的话.......
华国人有通财之谊的说法,朋友之间借钱不习惯打什么借条。朋友之间的通财,其实是把人放在天平上过秤。
高兴倒也不好直接硬梆梆的拒绝刘雯的一番好意。
他婉转的说了一句:“你也才刚刚毕业两年时间,之前干的又是法律援助为主的工作,房东应该能够让你缓个几天时间再交租的。”
“哦!希望是吧!”刘雯这时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她笑了笑,说道:“开心,如果需要法律援助的话,记得找刘大律师哦!”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城中村的租房。
这是一栋七层高的楼梯楼,小高层,一梯五户,坐北朝南。
楼梯上去,东边三户,都是一房一厅的出租房;西边两户,都是两房一厅的出租房。
楼梯两边的户型虽然不对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一栋小高层与周边的几栋楼已经都是“握手楼”的距离了,伸个手就可以帮别人家关窗的那种。
高兴与刘雯两人住在同一层,同在四楼。
他们两个出租房之间就隔着一个上下的楼梯,两个阳台之间还搭着两条长长的竹竿,平日里晾着一些床单、被套之类的大件。
那种只能站两三个人的“阳台”,真心只能晾一些日常的衣服了。
这两条竹竿就是高兴与刘雯两人之间的“友谊桥梁”了。
竹竿上面还加装了一个简易的雨棚,最大用处却是可以挡住楼上的“高空抛物”。
高兴将刘雯送回了屋,将那个沉沉的文件的手挽袋放下,过了一会儿又贴心的送了一瓶跌打药酒过去。